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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起一個……
顧覺非被她這話哽住了,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再想起自己給這小狗起的名,一時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只生硬地回了她三個字:“我嫌棄。”
陸錦惜愣住了。
顧覺非這回答,真是半點也不在她意料之中。一時覺得今天的他真是不對勁,一時又覺得這樣不對勁的顧覺非,格外有一種吸引人探究的魅力。
她怎麼覺得,這人身上像是有毒呢?
“不就是給小狗起個名字嗎……”
怎麼就忽然生氣了?
陸錦惜摟著那小白狗,一面疑惑地抱怨著,一面還摸著那小狗的頸窩,舒服得它直哼哼。
顧覺非見了,即便是原本不生氣,現在看了也是無名火起。
他強壓著,半點也不客氣,直接起身來,伸手便將小狗從陸錦惜懷裡拎了起來,放回了地上去,只道:“雖是因薛遲之事來,可夫人是已嫁之身,到底不便在此久留。有關令公子的事情,覺非自當盡心竭力,若有什麼變化,會修書以告。時辰不早,還請夫人早些回去吧。”
這就開始趕人了?
陸錦惜真是大跌了一回眼鏡,不由納悶:“你今天怎麼這樣不講道理?”
那小狗離了陸錦惜懷抱,也老大一陣不滿,才落地就又要往陸錦惜那邊去。
顧覺非腳底下一伸,便給攔住了。
抬眼來,一雙深邃的瞳孔,注視著陸錦惜,笑得完美無缺:“旁人面前我是極講道理的,畢竟夫人也知道你我一路貨色。但如今麼,夫人見不慣我這模樣,也不必勉強自己啊。”
“……”
這一瞬間,陸錦惜眼角一跳,忽然有種把桌上那蜜餞都給顧覺非摔身上的衝動。
這貨,真的是有恃無恐啊!
她盯了他好半天,終於還是沒忍住,咬牙切齒,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你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想睡你嗎?”
“夫人心裡有數就好。”
不知怎地,先前還不很高興,可聽了陸錦惜這話,他一下又笑了起來。一張清雋的臉上,一下透了點暖意,像是三月裡的桃花開了滿山,竟十分晃眼。
陸錦惜有片刻的失神。
但顧覺非下一句話,便將她拉回了現實:“所以,今日還是請夫人先回吧。陳飯——送客!”
“你!”
陸錦惜被他氣得噎住,又見他一臉笑眯眯的模樣,真是心口都疼了。但轉念一想,的確不適合待太久。
正如顧覺非所言,來日方長。
眼下怎麼說還在太師府裡,且她根基還不很深。即便是她不在乎,也得看看太師府這邊的反應,更不用說,要顧忌著將軍府那邊。
無論什麼事,如今都不可操之過急。
一切,還是那句話:要耐得住。
這麼一琢磨,陸錦惜臉上那有些惱的表情,便收了回來,重新恢復到原本那頗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上來。
“成,顧大公子所言也有理,那便改日有機會再說了。”
說著,她倒也真的沒半點留念,略略地欠身一禮,也就告別去了。那灑脫與端莊的模樣,渾然像是先前做出種種出格行徑、撩得人心神不寧的那個人,於她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顧覺非就站在窗邊,瞧著她轉身下了樓也沒回望一眼,一時心裡有些失落悵惘,又有一種奇異的荒謬。
怎麼偏偏就是這麼個人,這麼個身份……
他又怎麼偏偏看上了她,還不願意撒手?
往後的日子,怕還有得熬煎。
顧覺非慢慢地嘆了一口氣,低頭見那小狗張嘴咬著他衣角,討好一般巴巴地望著,回想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