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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陸錦惜可以從容不迫地,將那三寸丁香,向著他雙唇之間探去,又惡作劇似的輕輕咬了他一口,以警告他的不配合,然後才遞了進去……
柔軟的一點甜香,便這樣混雜進了那略帶著清茶苦味的口中。
這一剎,顧覺非渾身一震!
腦海中只有那樣清晰的“嗡”地一聲,是最後一根弦崩斷的聲音,也是整個人忽然炸開的聲音……
這唇舌與唇舌之間的交纏,明明是陸錦惜掌握著完全的主動,明明是她想要將他掌控……
可她搭在他脖頸間的手指,卻偏偏輕輕顫抖著。
顧覺非能感覺到她收了收手指,在他脖頸間輕按,似乎想要將這種輕顫強行停止,壓制下去。
可換來的,卻是更難以壓抑的顫抖。
就好像……
她連自己都無法控制,沉迷在這樣的親近中。
因為身高的差距,微微掂著腳尖的她,微微仰著面龐的她,很容易就帶給人一種卑微可祈求的錯覺。
一種……
足以勾起任何男人情潮的錯覺。
渾身都在燃燒。
這一刻,什麼禮法,什麼禮教,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顧覺非完全無法忍受這樣的蠱惑,只想與她貼近一點,再貼近一點……
於是那撐在她粉頸之側的手,便收了回來,落在了她的腰間。
纖細的腰肢,幾乎不盈一握。
他的手掌,卻與他的心一般灼熱,隔著春日略有些透薄的衣料傳進去,燙得她整個人都顫了一下,也燙得她整個人都清醒了一下。
於是,所有在他唇舌間翻覆的動作,都戛然而止。
陸錦惜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
她輕顫的手掌,撐著他的胸膛,試圖重新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可卻換來了一聲有些耳熟的輕笑:“怕了?”
滾燙的氣息,從兩瓣薄唇間噴吐而出,落在她頰邊耳畔,幾乎立刻激起了一陣更強烈的顫慄。
而他的聲音,卻因為那緊繃的身體、上湧的情和欲,透著一種極致的沙啞。
一雙幽深的眼眸,覆蓋滿暗湧似的夜潮,緊緊地鎖著她。
怕?
陸錦惜其實很不想說,自己剛才是在教他,當然也的確不會說出來。
天知道男人的自尊是多麼見鬼的一樣東西,她要真說出來了,下場只怕不會比直接睡了他還不負責好多少。
所以,她只是凝視著他,心思在遊移之間,已經千迴百轉。
這樣的沉默,讓顧覺非感覺出了煎熬。
來自身體和心理雙重的。
他剋制不住地,伸出自己的手掌去,摩挲著她那一段羊脂白玉般的天鵝頸,依舊低啞著嗓音:“在想什麼?”
陸錦惜終於略略回神。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顧覺非的身上,他緊繃的、滾燙的身體,似乎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還有這樣一雙燃燒著什麼的眼。
那裡面,不僅僅有欲,還有……
情。
大多數時候,一個薄有姿色的女人,勾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是一件危險但很容易成功的事情……
尤其是,這個男人本就動情的時候。
陸錦惜並不知道顧覺非動情了幾分。
若以今日之前相處的情況來看,那頂多是男女之間,近乎於爭強好勝,甚至相互試探的一種吸引,還沒有到達那一條最危險的線。
可今日,他所展露出來的一切一切,都分明踩在了這一條線上。
一條,情愛的線。
是這一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嗎?
陸錦惜實在不很清楚。
但她很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