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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說那薛廷之不過是個庶子,實在不值得她如此操心。可轉念一想,這侄媳甚少有求人的時候,如今壯著膽子來問自己,必定是考慮好了,真心要為這庶子謀個出路。
左右是個庶子,且身上還有薛況的血脈……
“唉,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永寧長公主終於還是沒忍住嘆了口氣,沉吟片刻道,“科舉之制,事關國本,可不是本宮一句話能定的。你若真心要問,本宮一會兒回席上便為你在皇上跟前兒說句話,成與不成可就不好說了。”
“多謝嬸母!”
陸錦惜連忙躬身又行了個禮,似乎甚為感激。
可永寧長公主卻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好謝的,你要知道,本宮這可能不是在幫你,也可能是在害你。這庶子身份本就敏感,你但求皇上回頭別發脾氣,遷怒於將軍府吧。”
“嬸母能幫忙,侄媳已經很滿足了,但求盡力而為。”
事實上陸錦惜半點都不擔心。
這慶安帝蕭徹雖算不上什麼千古明君,可也談不上昏庸,更不用說眼下剛與匈奴議和,對外族血脈應該沒有那麼反感。只要此事提到皇上面前,就該成了大半。
永寧長公主是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也沒想這麼深,只道:“回頭我先問過了皇上,有訊息便使人來遞給你,切莫走得太早。”
“是。”
陸錦惜應了下來,又說了沒兩句,便目送著永寧長公主上了那肩輿往前殿去了。想起當日那跪在自己跟前兒的大齡庶子,卻是沒忍住低低地嘆了一聲。
“也就能幫到這裡罷了……”
☆、 看守宮門方少行
坦白說,陸錦惜對薛廷之,算得上欣賞。
一個身負異族血脈且身有殘疾的庶子,卻敢來到她的面前,提出想要參加科舉的想法,在旁人眼底可以說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完完全全的異想天開,聽上去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
可是,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如果不去爭取,你永遠也不會得到,更不知道這樣的爭取,會決定什麼。
所以,雖逼著薛廷之低頭,逼著他學一學求人的態度,可若將那些利害關係都撇開了,她竟然很喜歡他。
只因為這心氣。
如果她是薛廷之,那麼也必然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唇邊莫名就掛了幾分奇怪的微笑,陸錦惜打量了打量此刻的御花園,又思索了片刻,到底還是選擇了回到人群中。
她的確不合群。
但有的時候,她不想讓旁人覺得她太不合群,難以接近。
前面便是一座小小的石亭。
走累了要歇歇腳的妃嬪與命婦們,都在那邊歇腳,也有人坐在了小湖邊上,小聲地說著話。
陸錦惜走過去的時候,衛儀正在亭中。
大約是因為在亭中的是她,所以也沒幾個人敢進去與她一道歇腳,只有皇后身份尊貴,與她坐在一塊兒。
周遭顯得格外寂靜。
前面賞景的夫人和小姐們的聲音,在這裡聽上去,都顯得有些遙遠。
想了想,陸錦惜到底是沒走進去。
這一位賢妃娘娘雖然對她古里古怪的,可畢竟是個聰明人,且隱隱有點喜怒不定的味道,若沒什麼事,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
更何況,她們不是一路人,怎麼都不可能走到一塊兒。
腳步折轉,她半點也沒異樣的從石亭旁邊經過,便向御花園一角上的太師夫人小唐氏和太傅夫人董氏所在的位置走去。
這裡已經聚了幾位夫人,看著倒也熱鬧。
因當初太師府壽宴的事情,唐氏對陸錦惜頗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