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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緊的是,他在錢財方面,必定捉襟見肘。
可以說,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這個季恆,都會是陸錦惜為璃姐兒、琅姐兒聘請先生的首選!
只是……
她倒是滿意人家,可人家未必願意教兩個女孩子。
“去叫潘全兒來。”
將桌上擺的那幾頁寫有季恒生平的文字看了又看,陸錦惜思慮再三,終究覺得所有備選的人裡面,還是這個最好,所以決定試試。
“這個季恆,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選,我得要問問清楚。”
“是。”
青雀是知道她已經看了那名錄很久,也聽她唸叨這季恆唸叨了好幾日,所以此刻聽她這般吩咐,也不驚訝,躬身便退了出去。
只是才退到門口,她便驚了一下:“大公子?”
薛廷之是剛來,才走到門口,只是聽見裡面陸錦惜在說話,所以暫時沒打擾。如今青雀出來了,他便對著門,躬身一拜:“科舉改制一事,廷之已知,特來叩謝嫡母。”
☆、 眼前人,天上人
他來了?
其實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
陸錦惜手指輕輕地一停, 便將那幾頁紙給壓回了桌面上, 平淡地道了一句:“進來說話吧。”
“謝嫡母。”
薛廷之低垂著眉眼,跨入了屋內。
這是書房。
陸錦惜就坐在書案後面, 一襲鵝黃的春衫,捏著筆時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明明隔了有一段距離, 可薛廷之卻一眼看見了她腕內側那一枚小小的紅痣。
那一瞬間,便像是被晃了眼一般, 心亂之餘, 還有些恍惚。
“坐。”
他這小小的異樣, 陸錦惜注意到了,可此刻情形特殊,還未往別的地方想。只當他是才知道科舉改制這訊息, 無論如何老成, 多少也有點情難自已。
於是抬手一指挨牆那棋桌旁的位置,叫他先坐。
若是素日起居的暖閣, 裡頭都是有多餘的桌椅的。可這書房, 說是薛況的,可其實一直都是陸錦惜自己在用,也沒留旁的座位。
適合讓薛廷之坐的,只有這裡。
那原本是一張方几,但此時原本的青玉棋盤被撤去, 換上了一張墨玉棋盤, 便成了一張棋桌。
兩隻紅木雕漆圓凳, 置於兩側。
薛廷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便看了個清楚。
可待依言坐下之後,才將擺在這方几上的棋盤看了個清楚,只一瞬間,瞳孔便縮緊了,一些東西迅速地浮了上來。
這墨玉棋盤,竟是由一整塊墨玉雕成!
圓潤渾然!
分明不是什麼便宜貨,只怕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弄到。更不用說,他一下想起薛遲那小子曾炫耀過,說他娘收了很珍貴的禮物,什麼棋盤,還有一把他很喜歡的洪廬劍……
來自,太師府,顧大公子的禮物。
當日閱微館所目睹、所耳聞,幾乎立刻又在眼前閃爍。耳旁恍惚有誰喚了一聲“大公子”,顫顫地纏綿。
一時是陸錦惜,一時又變成了香芝。
這一瞬間,薛廷之胃裡面竟一片翻騰,平白覺出了一種骯髒和噁心。
“大公子?”
才自書案後走過來的陸錦惜,見他面色不好,有些奇怪,也下意識地關切了一句。
淺淡的嗓音,溶著如月的清冷。
溫溫然,卻一點也不甜膩。
沒有那一種隱約帶著喘息的顫音,也沒有那種能讓人生出無限綺唸的低啞……
於是他一下又清醒過來。
抬眸看陸錦惜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