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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陽腦子轉的快,立馬就明白今天這出是怎麼回事兒了。
“這可不行,礦長,我倆剛畢業的拿了標本也不知道往哪裡擺。”
拒絕的堅定。
剛畢業的?那還聊個屁。
礦長尷尬的收回手:“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我也不能給你啊!”
扭頭衝著大高個的小夥子,拉長臉說:“兩位同志肯定累了,送他們回去休息吧。”
薩楚拉沒明白為什麼氣氛突變,到了招待所躺在床上也沒想通。
翻來覆去的滾了兩圈,拽著收拾好行李要到隔壁去的靳陽,有些捨不得他走。
在草原兩個人睡一個帳子慣了,出來了反而要兩間房。
“為什麼呀?”
薩楚拉扯著靳陽上衣的衣角,帶著些撒嬌的口吻問道。
靳陽停下腳步,蹲在床邊,抓過薩楚拉的手,低頭輕輕親了一下,耐心的解釋道。
“因為金礦現在不允許私有,而煤,已經能開始承包了。”
“這交流會,應該是廳裡的領導來開,又怕被他纏上,才派了咱倆吧。”
“不會這麼多彎彎繞吧?”
薩楚拉有點不願意相信。
“怎麼不會?裡頭的門道多著呢,要不然為什麼不讓咱們直接去鹿城鐵礦報道?”
敲了下薩楚拉的腦袋, 靳陽說。
薩楚拉揉了揉額頭:“有你明白不就夠了。”
靳陽眼角不自覺的動了一下, 道:“我明白遠遠不夠,因為我只是明白, 但是我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地質局把他分到呼盟的時候, 靳陽就很明白。關係門路硬的, 都留在了城裡。稍微差點的, 就近一點的盟市, 他倒好,直接去了呼盟。
老靳說不幫著找關係, 靳陽嘴上抱怨抱怨也就得了,真讓他靠這種方式留下, 打心眼兒裡也是不樂意的。
“我明白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不該做,但我還是會說,還是會做,要是我不小心走遠了, 你要拉住我。”
靳陽蹲在床邊, 臉埋在薩楚拉的手心裡,小聲訴說著心聲。
薩楚拉低頭,把下巴搭在靳陽頭上, 輕輕的蹭了蹭。
氣氛正濃,倆人難得的有些空間在一起膩歪, 外頭突然撞進來一位阿姨,手裡拎著一個紅色的熱水瓶。
“你倆幹啥呢!”
阿姨大聲喝道。
兩人被狠狠嚇了一跳,連忙分開來,靳陽一蹦三尺外,漲紅了臉:“您怎麼不敲門啊?”
這位阿姨是礦區招待所的,翻了個白眼數落道:“現在的小年輕啊!”
把熱水瓶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囑咐薩楚拉:“男人好看能當飯吃嗎?小嫚兒你可長點心,不要被他們唬了。”
靳陽委屈巴巴的看了薩楚拉一眼,阿姨立馬瞪像他:“愣在這裡幹什麼?沒結婚證可不能住一間屋。”
說著就上來推著靳陽的後背往外轟,臨出門前還恨鐵不成鋼的深深的望了薩楚拉一眼。
被大娘這麼一瞧,薩楚拉和靳陽都雙雙有了新的認識。
薩楚拉終於反應過來,現在這個年代,他倆這種談戀愛方式還是有些前衛了,不打證住一個屋是要叫人說閒話的。
靳陽也有了新的認識,他看著阿姨耳朵上晃盪的金耳環,從行李裡翻出了所有的錢。
不多不少,兩百塊。
黃金每克48塊錢,這也就夠買個耳釘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心神不寧的在床上打滾,地質隊員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貴金屬貴在了哪裡。
這種情緒瀰漫在靳陽心頭好久,直到兩人開完會都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