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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災情?
“可……真不是我不想幫……”
白音有自己的難處。
“你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我根本沒辦法幫啊……”
是啊,靳陽都看見了。
“唉……”
最近總是長吁短嘆,靳陽不知自己怎麼了,彷彿老了十歲一般。
他拱了拱手,站起了身子,跟白音告別:“你多保重,千萬別想不開。”
白音嗤笑出聲:“我還沒娶媳婦呢,咋會想不開?”
看白音還能笑出聲,靳陽也就放下心來,說道:“別送了,我先走了,還有工作要做。”
白音仍然固執的把靳陽送到門外,看著靳陽上了車,還和他揮了揮手。
“我結婚請你喝喜酒!”
靳陽搖下玻璃回道:“給你包個大紅包!”
腦袋被冷風一吹,靳陽說完趕緊縮了回來。
調轉車頭往礦區外走,不知道自己下一家該去何處。
天空又飄起了小雪,隱隱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他放慢了速度。
視野裡白茫茫一片,輕聲念起了一句耳熟能詳的詩。
安得廣廈千萬間?
大蔽天下寒士俱歡顏。
靳陽一人一車,不知在路上茫然的行走了多久, 漫無目的, 又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幾乎走遍了每一個小礦長的家,卻到處碰壁, 靳陽停下車,趴在方向盤上久久抬不起頭來。
大雪似乎不會停一樣, 靳陽準備回去找個別的法子來辦這件事。
活人不能讓憋死, 樹挪死, 人挪活, 這條路走不通,還有別的法子可以想。
時間緊迫, 沒有時間給他失落。
靳陽稍稍收拾心情,往查布蘇木行進。
小煤礦不行, 還有火電廠。
公立煤礦都在加急生產,鐵路部門也在忙著排程,所有人都動了起來,總會度過難關的。
靳陽此刻儘可能的加快速度往回趕。
等他回道查布蘇木已經是半夜了,月亮明晃晃的掛在天上, 靳陽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一口熱乎飯了。
屋子裡沒亮燈, 薩楚拉肯定已經睡著了。風呼呼的吹著,靳陽站在門口整個人凍的半僵,連抬起手敲門都顯得又些吃了。
嗑, 磕磕
斷斷續續的傳來了三聲敲門,薩楚拉從睡夢中驚醒。靳陽在外的幾天沒有一個晚上她是能踏踏實實睡的著的, 夜裡聽到聲響,薩楚拉幾乎是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誰啊?”
她又些不利索地從炕上坐了起來,扶著肚子往下走。
“我!”
靳陽的聲音打著顫,人也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
“等等啊,我馬上給你開!”
薩楚拉扶著肚子從炕上下來,著急的往門邊走。
睡覺之前她把凳子和厚襖子攔在了門前,一來她一個人在家害怕,二來是風大。
這會子到成了個麻煩,靳陽等在外頭,薩楚拉大著肚子才在屋裡搬東西,好一會兒才從裡頭把門拉開。
靳陽幾乎是跌進了門裡,嘴唇凍得發青,胳膊也凍得僵硬。
薩楚拉把人扶了進來,隨便披了件外套端著臉盆出去挖了一盆雪。
雙手抓了一把,按著靳陽的手搓熱搓紅之後才跑去把他裹進了被窩裡。
靳陽顯然是凍壞了,進門半天嘴唇仍在顫著,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薩楚拉靠近的時候也是別過腦袋躲在了一旁,不讓媳婦看。
薩楚拉察覺到了不對,雙手捧著靳陽的臉不讓他躲,看到了嘴角的一處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