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來以為他是要拿到鎮上去賣的,怎麼也料不到是給她的。
那邊熱水也燒得差不多了,周衡把簪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才去舀起熱水,兌入涼水。
看著桌面上的兩支簪子,齊繡婉覺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眉眼不知不覺的跟著彎了起來。
比起金銀玉器做的簪子,她更喜歡這只是用木雕刻的簪子。雖然不值錢,可在她眼裡,卻價值千金。
***
洗漱過後,天才矇矇亮,福嬸就上來了。
因知曉一大早把獵物送到鎮上才新鮮,也能多要些銀錢,所以早早就讓就讓小兒子把她送了上來。
因對福嬸和周虎,齊繡婉並不怕。所以在山洞朝他們母子二人露出了平日只有在周衡面前才會露出的乖巧的笑意。
周衡微微蹙眉看了眼她的笑意,然後看了眼周虎,心底有幾分莫名煩悶。
天色也不早了,周衡把這莫名煩悶壓了下去。與福嬸說了個大概回來的時辰,然後再與周虎說:“獵物多,你與我一塊去送,我額外給你銀子。”
福叔的牛車往常都會在趕集的日子拉幾個人到鎮上,賺些路費。今日剛好是趕集的日子,周衡自然不可能租借,更不可能與莊子上的人一塊坐牛車。
周虎“啊”了一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娘很快的就替他應了:“當然可以,他今日也沒什麼活計,你儘管使喚他。”
待周衡與周虎下了山後,福嬸幫齊繡婉梳頭,看到了桌面上的兩支精緻的木簪,驚詫的問道:“這簪子在鎮上買的?”
面前的小媳婦搖了搖頭,隨即扭過頭來,開口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周衡。
即使現在能說幾個字了,但齊繡婉從來沒有在福嬸面前發出過聲音,她只願意在周衡的面前說話。
福嬸愣了一下,“周衡這手藝可真好,比鎮上那些攤子的簪子不知道好看多少。”
聽到有人誇周衡,齊繡婉嘴角微微揚起。
說起周衡,她也就想起了昨晚決定要問福嬸的事情。
福嬸替她把長髮梳了個髮髻,用兩支木簪固住。
待福嬸弄完了髮髻後,齊繡婉才轉過身,用手輕輕碰了碰福嬸的手臂。
福嬸低下頭看她:“什麼事。”
齊繡婉思索了一下,然後才慢慢開口——周衡,背上,有舊傷。
怕福嬸看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又重複了一遍。
福嬸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她說了什麼:“你說周衡背上有傷,是這個意思不?”
齊繡婉連連點了幾次頭,然後繼續問——傷疤很久很久了,你知道,誰打的?
這話還是一樣是重複了一遍。
福嬸只看懂了她最後“誰打的”,略而思索了一下,問她:“背上的上不是山裡野獸弄傷的?”
齊繡婉搖頭。那些一條條的疤痕只能是人打的,且一看就很久遠了,過了這麼久都還有疤,可見當時被打得有多麼的狠,估摸著被打得血肉模糊了。
想到這,心裡就沉悶得緊。
福嬸默了一下,繼而問:“看得出來是人打的?”
齊繡婉點頭。
見她點了點頭,福嬸嘆了一口氣,隨而拉了個木墩在在她的面前坐了下來。
看著她,問:“你想知道周衡的事不?”
齊繡婉重重點頭。她很想很想知道。
福嬸猶豫了一下,隨而才道:“周衡有個養父,自然你說的那些傷我也不知曉是不是他養父給打的,但我知道若是沒有他養父的話,估摸著周衡早在十五六年前就死了。”
聞言,齊繡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福嬸——怎麼回事?
福嬸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