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初八,每個月墨雲千都會毒發的日子,從早上開始,墨雲千就有氣無力的靠在床邊,手捂著肚子,不知道這個孩子還能不能挺下去。炎麟進入營帳的時候就發現墨雲千的身上染著淡淡的哀愁,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她在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你怎麼來了?”墨雲千抬頭看著炎麟,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麼,不過這段時間也是承蒙他照顧,也許毒發之後就該走了。
“給你解毒,我會保證孩子沒事的。”
淡笑不語,墨雲千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動,來這裡十來天的時間,自己從最初的焦躁不安到現在的漠然淡定,不管什麼訊息對她來說都沒有特別之處。炎麟將這些看在眼裡卻覺得心口有些發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可他每次看見墨雲千這樣平淡無波的笑容時都覺得異常的煩躁,這是從出生以來二十年從未感受過的。
炎麟的手指搭在墨雲千的手腕上,給她把脈以確定一會兒解毒的狀況。說是解毒,不過也就是吃兩個解毒藥丸,只是在藥丸消化的過程中,墨雲千會非常的危險,而且她肚子裡的寶寶可能會隨時流失,這也是為什麼墨雲千會擔心寶寶的原因。
躺在床上,全身僵直,這種感覺從自己重生起就困擾著自己,每個月,每個月。從最開始的痛恨到最後的默然,每次僵直的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都會翹起嘴角,因為她要記住這種痛,記住帶給她這種痛的人,她要讓那個人付出代價,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似乎忘記了這種想法。現在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周圍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她竟然又想起來這件事情了。
墨雲千緊閉雙眸,因為吃了解毒藥丸,所以身體裡一會兒火燒火燎,一會兒冰冷刺骨,兩種感覺不斷的交替著,痛並撕扯著。可及時再疼,她的嘴角都是翹起的,帶著淡淡的嘲諷。炎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她還要笑著,只是他知道她在做努力,努力的將痛苦只放在她自己的身上,以確保肚子裡寶寶的安全。
疼,太疼了,墨雲千自從中毒以來就沒這麼疼過,疼得兩眼發黑,疼的幾乎靈魂出竅。在即將陷入黑暗的時候,墨雲千似乎聽到了君疾風的聲音,淡淡的,溫暖的,一句“阿千。”。
看著漸漸睡著了的墨雲千,炎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把脈的時候發現脈象平穩,身體裡的毒素都清除出去了,寶寶的脈象雖然有些弱,但是還好保住了,接下來好好養著就是。
“哥哥,怎麼樣?”奈緒將頭神了進來,小聲的詢問道。
“沒事了,很好。”
“呼…哥哥,阿爹找你過去。”
“知道了,奈緒在這兒看著姐姐的狀況。”將妹妹留下來,炎麟步出營帳,前往父親的營帳。
……
這個月圓之夜,君疾風消失在戰刃大營,急的戰刃首領團團轉,這王妃不見了,王爺也不見了!
季老雙手背後立在營地中央看著天空的圓月,阻止了要出去尋找的戰刃將士,“你們別找了,讓疾風小子自個兒待會兒吧!”
終究他們還是錯過了月圓之夜,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獨自痛苦的丫頭會以怎樣的方式度過,季老嘆了口氣,背脊彎了彎。
山腳下的樹林裡,君疾風徒手打著樹樁,一個接一個,一直到手背上都是鮮血都不想停下。
跪在雪地上,雙手撐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埋著頭,默默無聲。
但若是此刻有人在,定會看見,那顆顆低落在雪地上又迅速消失不見了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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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悄然而過,一晃眼,已經二月十五。
天山山腳下的氣氛逐漸緊繃,可是北面卻安靜的讓人摸不到頭腦。鎮親王究竟來天山做什麼?為什麼來了之後都沒有什麼動作?這裡究竟有沒有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