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可他具體是哪兒有病,怎麼有病,知道的人並不多,顧雲川他老子顧孜庭都不清楚。
長公主照顧了顧雲川三年,小盧氏才嫁進當時還被稱作謹王府的鎮南王府。
論起對顧雲川的瞭解,沒人比得過長公主。
他許是那種,連小娘子脫光了站他面前都面無波瀾的人。
怎麼的,陸五娘還能牽動顧雲川的情緒不成?
要那樣,別說從三品家裡的庶女,就是九品芝麻官家的庶女,她都認。
結果小盧氏下一句話就打臉了,“川哥兒春裡從你別苑回來後,說那小娘子巧言令色,陰險狡詐,搬弄是非,黑白顛倒,玩弄人心,心狠手辣,府裡不需要有這樣一號人物。”
然後短短半年多時間,就成了非陸五娘莫屬,要說陸五娘沒本事?誰信呢。
她要是沒法子牽動顧雲川的情緒,顧雲川怎麼可能要娶。
長公主:“……”成語用的夠多的啊!
她深吸了口氣,臉有點疼,“佑年他與常人不同,心思更為單純些,陸五娘要真這麼厲害,我就怕娶進來個攪家……”
話沒說完,她又想起以毒攻毒的說法,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小盧氏笑了,“不管如何,你是川哥兒的姑母,可以找機會見見陸五娘,先敲打敲打她。”
長公主心思轉了轉,看著小盧氏,“算了,說起來你才是她的正經婆母,還是你去會會她。”
小盧氏有些沒大明白,她要是個會為難人的,這些年也不至於每回都要讓顧孜庭帶回來的那些妾室氣病。
長公主與她解釋:“佑年都說了,想做鎮南王妃,那府裡的糟心事兒,要讓陸五娘來解決,你就拿這個為難她。她要是解決不了,你就做個惡婆婆,她要是能解決,你也正好輕省些。”
小盧氏愣了下,倒是有些詫異了。
她剛剛勸長公主是怕長公主生氣,但她沒想到長公主會這麼輕易同意。
長公主笑得有些心酸,“我又不是那攔路的虎,佑年這孩子太苦了,他好不容易有想做的事,官家估計都不忍拂了他的意。我先前想將婉兒嫁給他,也是想著婉兒那性子跋扈,在顧孜庭手裡吃不了虧,能護著你們些。”
實際上官家確實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面對顧雲川的跪請,快六十歲的官家直接起身,親自扶這個侄兒起身。
“朕有些好奇,佑年怎麼突然看上陸侍郎家的庶女了?”
官家知道顧雲川和陸清韻在長公主府別苑賞花宴上發生的事兒,但那都過去很久了,顧雲川都沒想負責,現在怎麼突然又要負責了呢?
顧雲川抿唇:“正山寺,抱了她,要負責。”
官家詫異地挑了挑眉,隨即像是想起些什麼,瞭然點頭。
宮裡有暗衛,什麼都能查得出來,官家甚至知道那陸五娘是個絕色美人。
看樣子就算是再不通情愛的男兒,也難過美人關啊!
他看著顧雲川笑道:“你想好了?朕也可留著聖旨不發,等你爹回皇陵後再頒旨。”
顧雲川起身伺候著官家在明黃色軟塌上坐了,“不必,早晚會鬧。”
半下午的冬陽雖然熱度不夠,卻仍然燦爛得緊,透過淨透的琉璃窗,映得紫宸殿內金碧輝煌。
官家眯著眼睛抬起頭,看著被陽光照的更顯丰神俊朗的侄子,略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