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歌耐心的看著白板上龍飛鳳舞的字跡,字如其人果然沒錯。邊律的字筆鋒流暢,一氣呵成,大氣且如行雲流水一般,看他寫字其實倒是一種享受。
看大家都搖了搖頭,邊律繼續道:“好,那我們接著往下說,前四起案件,在剛接觸到它們時,我們本以為這便是Hello的真正作案手法,其實他只是用了四起案件來學習和不斷提高自己的能力,為後面正式的與警方博弈做準備。”
“不錯,”看他一個一個的分析,左文起斟酌了一下,還是主動開口道:“就目前而言,我們能獲取最多資訊的便是謝坤案,而這也是他改變手法後的第一個案件。整個事件的安排就是透過郵件告知死亡通知,並且動手的時間節點是謝坤必須離開光華集團的那天。然後在警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從光華集團到樓裡的路段時,出其不意,把事先準備好的證據發給高澤,謝坤就註定難逃一死了。”
聽他這麼一說完,顏蘊突然想明白了一個事情:“謝坤案整個事件的安排,左老師提到了很關鍵的一個點,那就是時間的安排,Hello選擇的時間一定是受害人當天必須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才是Hello借力打力的點!”
左文起沒想到顏蘊這麼快邊抓住了自己所說的重點,笑了笑道:“確實如此,謝坤當時是不得不去樓裡見大人,所以我們的判斷是Hello會在路上動手,其實從一開始他的安排就是高澤,而選擇那一天就是為了混淆警方的判斷,讓他有更充足的時間去策劃高澤的出手。”
季以歌聽著左文起的分析,沒有出聲,雖然覺得他的闡述沒有任何問題,但現在的他比起不知道Hello就是左老師時更加迷茫了。完全不知道他說的哪一句話是對的、哪一句話是將他們的判斷引向迷途。
不過,既然答應了保守這個秘密,季以歌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的確不知道為何左文起要將第六起案件的目的定為趙局長,但他相信左老師必有自己的深意和安排。
已經選擇的相信,那就不要如此多疑。
“那麼,”邊律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趙局長的死亡通知被定在了除夕,這個時間點倒是頗有深意啊。”
一直默默沒有說話的景子旭,聽到邊律的話後,推了推眼鏡,開口道:“那天晚上趙局長一定會回家團年的。”
提起這個大家都有點頭疼,大年三十,又不可能不讓趙局長回家,但是一旦回家不可控的因素就太多了。最殘忍的是,如果Hello真的讓趙局長慘死在自己的家人面前,那場景對於親人來說絕對會成為一生都過不去的陰影!
邊律愁得揉了揉眉心,隨意的揮了揮手:“這個事情再說吧,我們先看丁睜案。”
所有人都明智的先避開趙局長的事情,一旦卡在了某一個問題上,他們就別想理清所有和Hello相關案件了。
“關於丁睜案其實我問題還蠻多的,”顏蘊皺著眉頭道:“丁睜她自己也說過,她和真正的Hello並沒有關係,她只是借用了這個名號而已。但是,我最大的疑惑點在於,為什麼真正的Hello沒有出手干涉這件事情?他是不在乎還是不知道?或者說他允許別人用這個代號!對於他老來,這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名稱而已,誰用都無所謂。”
季以歌下意識的看了左文起一眼,又立馬將眼神撤回,Hello本人怎麼可能不在乎別人用他的代號,簡直都在乎到了極點。
回想起那段時間經常不見蹤影的左老師,想必是一個人去調查假Hello事件了。
季以歌想到這兒,無聲的笑了笑,他現在倒是很能解釋左老師的某些行為了。
知道答案往前推很容易,但從頭真正解一道難題時卻寸步難行,因為,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