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溫度越來越低,水,一重接著一重往口鼻處湧來,四肢如鉛般重。呼吸困難,手腳也沒有了力氣,季以歌勉強的睜大眼看著不遠處的河岸,想要奮力游過去,動作卻越來越艱難。
心底的聲音越來越大,放棄吧,放棄吧,到不了岸的。
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睛,對呀,就這樣放棄吧,與其兩個人都死在這裡,不如讓一個人活下來。
笑著放鬆了身體,美到窒息的臉龐在水中光影的照射下更是驚豔到讓人挪不開眼,漸漸下沉,襯衫的衣角也隨著身體好像在翩翩起舞一般。
最後再看了一眼這個水中的世界,恍惚中似乎有人遊了過來,一手拖住他的腰,一身扶著他的頭,不容拒絕的吻了上來……
季以歌猛地睜開了雙眼,坐起來伸手按住了鬧鈴,長抒了一口氣,有些頹喪的坐在床上,閉著眼睛輕輕按揉著太陽穴。
剛才好像做了個噩夢?
夢裡那種讓人窒息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無奈的站起了身,甩了甩頭讓自己從夢中清醒過來,拖著鞋往廁所走去,剛刷完牙便聽見門鈴聲響了起來。
將口中的泡沫漱了乾淨,邊說邊往門口走去:“來了。”
一把拉開門,有些驚訝的看著門外的人:“怎麼是你來了?”
來人不請便走了進來,還順手幫忙把門給關上了:“我不能來嗎?”
不自然的皺了皺眉:“我以為會是禹然來接我,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
站在對面的人習慣性的勾起一邊的嘴角,身體微微往前傾:“作為刑警大隊的隊長,想要知道你的地址還是很容易的。”
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蹙了蹙眉頭又鬆開了,他都沒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可是大隊長,調查自己的家庭住址,不過動動手指的事。一定是今早的噩夢太不舒服了,才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人都來了自然也不能趕出去,揉了揉太陽穴:“你先坐吧,我去換個衣服就走。”
邊律早就注意到剛剛睡醒的某人還穿著深灰色的睡袍,或許是在家裡,也恰好是剛睡醒,所以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季科長頭髮居然有些凌亂。睡袍也是半開半掩隨意套在身上,本就白皙的面板在睡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養眼了。
默默的多看了幾眼,惡作劇的心思又起來了,邊律淡淡一笑,看著季以歌剛轉身,一隻腳便小幅度的探了出去,剛剛好讓剛邁出步子的某人就這麼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惡作劇得逞一般的偷偷笑了一聲,立馬伸出手將人撈回來自己的懷裡,再好死不死的仿若站不穩似的,“不小心的”往身後的沙發上倒去。緊緊摟著纖細腰身的手卻一點都沒有放鬆。
故意悶哼一聲,讓滿臉驚訝的季以歌就這麼坐在自己的腿上,倒在自己的懷裡,還擔心的問了一句:“沒事吧?”
季以歌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兩人現在的姿勢,自己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抓住邊律的衣服,最不可饒恕的是對方還刻意湊近了說話,熱氣似有若無的染到自己的臉上,不經意間臉就像被浸上了一層紅霧般,嘴唇還吃驚的微微張開。
邊律帶著淡笑看著總是面無表情的季法醫臉色在短短几秒間瞬息萬變,最後停留在害羞和驚訝上,看得自己心情大好,真是爽心悅目啊!
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現在兩人的姿勢又多曖昧,用最快的速度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我……我沒事,你,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水。”
邊律摸了摸鼻子掩飾自己嘴角有些燦爛的笑意,也跟著站了起來:“不用管我,你去換衣服吧,我自己去倒水。”
說著就往旁邊邁了一步,完全沒有注意到停留在腳邊的垃圾桶。
季以歌驚呼一聲:“誒,小藍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