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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話與你說,我們也是白日做買賣,回來的時候少才不嫌吵,不然你說這住著多嘈雜啊。”
吉二湖不等小夥計開口就說了一連串,小夥計一聽就知自己碰上能說會道的了。心裡也明白做買賣就沒有一口價的,又與他扯一會兒皮後,兩人說定一年租金九十兩。
“再低就真不行了,被我們掌櫃知道非給我兩巴掌不可。”小夥計一副堅決的模樣。
林啟聽他倆嘴皮子一個比一個利索地討價,已暗暗笑了半天,這會兒清清嗓子,說道:“行,就九十兩吧。”
小夥計立馬喜笑顏開,等林啟拿出銀子給了他後,當下掏出隨身帶著的紙筆,寫了一份文書,讓林啟簽名。
林啟執著毛筆頓了半晌,咬牙畫上了自己的名字。幸好用的力道輕,雖然醜,但還能看清。
那小二大約沒見過這樣醜的字,看看文書又看看林啟,眼睛裡也有幾分驚訝。沒料到這位主顧看起來相貌堂堂,氣宇軒昂的,竟是個不會寫字的。
林啟強裝著不以為然,說道:“走吧,去官府登記。”租賃文書得在官府登記過後才作數。
他留下吉家四兄弟在此處打掃,自己帶著何安然與小夥計一起去了官府。
這小夥計是常來辦理文書的,與衙門裡的人都相熟了,沒費什麼工夫便辦好了。
“這便成了,祝您生意興隆!”小夥計笑眯眯地衝林啟彎彎腰,然後便告辭了。這算一筆大買賣了,他能拿不少的佣金,自然高興的很。
林啟拿著手上的書契,心裡也高興,一來 阮府
他們花了幾日工夫將宅子拾掇好, 又將東西置辦齊全。然後,就帶著出發前吉恆清親筆寫下的書信去阮府登門拜訪了。
阮府位於榆林街,他們那日看宅子時還曾看見過, 因此並不陌生。
林啟與何安然特意換了一身這幾日買的新衣,布料頗為名貴,款式也是最新的, 是他們加急請布莊做的。
沒辦法,生意場上就是如此,大家早習慣了以衣冠辨人,若是穿戴稍差些,就連店門口的夥計都不將人放在眼中。
平常的時候,林啟自然不在意。但現在他要與生意場上的人打交道, 總要融入這個群體。況且, 這還是他與阮同知的第一次見面, 還是希望能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他們特意挑選了休沐日, 吃過早飯後便去了阮府, 託門房遞了拜貼和書信進去, 然後就站在門外等著。若是阮同知有空,自會叫他們進去。
等了大約兩刻鐘的工夫,府裡什麼訊息也沒傳來, 林啟心中猜想今日應當是見不成了。
他看一眼站在身邊的何安然,見他裹著厚衣, 鼻子仍被凍紅了, 有些心疼。左右轉頭看了看,見方才進府送信的人還沒有出來, 也不知該不該繼續等下去, 不由蹙了蹙眉。
“請問小哥, 大人今日可在府中,若是…… ”吉二川見林啟等得有些不耐煩,遂開口與門房的小哥套近乎打聽一下。未料到話還沒說完,那小哥一臉不耐煩地說道:“大人的事是你們能打聽的嗎?”
吉二川神色一怔,又連忙賠笑道:“是小人不懂規矩了。”說完,歉意地看了林啟一眼,似乎是覺得自己方才的行為不當,給他丟臉了。
林啟衝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在外做事就是這樣,哪有不受氣的。即便是末世前,商人家纏萬貫、富可敵國,可在權力面前,照樣卑躬屈膝、做小伏低,更不用說是在這個商人受偏見的世界。
不過他既決定要做這個,就已做好了準備,因此並不放在心上 。
只是,讓何安然跟著他受這份苦,到底還是捨不得。
“吉三湖,你帶著何掌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