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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遠明滿臉懷疑,見他要動怒才不不緊不慢地離開了,只是走前仍回頭不贊成地看了他一眼。
霍閒之心中無奈,捏著石桌上的扇子玩,思緒卻已經飄遠。
他確實不打算去京城。
霍閒之嘆著氣,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目光幽深,回憶起那日在阮府那人哭著說的話,仍不禁撫著胸口倒抽一口冷氣,胸口撕扯般的疼痛也彷彿再次出現。
那是他們做過這天底下最親密的事後 皇上
阮溪知頭腦發沉, 視線有些模糊,使勁擺了擺腦袋後,才見對席坐著的霍大人正看著他發笑。
他的神智勉強清醒幾分, 笑著拱拱手。
今日西夏使臣來訪,皇上在太和殿設宴,他身為鴻臚寺卿自然作陪。只是席間, 使臣稱宴會所用的花朝露寡淡無味、綿軟如水,不似漢子喝的。
此話夾槍帶棒,讓一眾大臣面露怒色,就連上首的皇上也目光微冷。
阮溪知主管外藩事務,此時自然得出頭,於是起身向皇上告罪道:“微臣初任鴻臚寺卿, 對各屬國瞭解有限, 聞當年西夏戰事, 以為當地好飲溫潤佳釀, 這才上了花朝露。沒想到飲酒習慣與性子並不相合, 屬臣的過失。”
話落, 西夏使臣兩眼快噴出火來。
三十年前,先帝病中昏聵,與身為太子的當今聖上漸生隔閡, 反倒格外倚重二皇子,不少朝臣因此心生動搖。
西夏當時強盛又野心勃勃, 在先帝臨終之際動兵, 佔下邊塞的一座城池,其後布兵, 擺明想在新舊交替、權利更迭之中分一杯羹。
他們斷定大西朝不會在此時為這荒蠻的城池出兵。
未料他們錯估了新皇, 先帝一走, 繼位的新皇就直接砍瓜摘菜般砍了與他爭儲的二皇子一系。
也不顧先帝喪期,出兵奪回丟失的城池不算,還一舉打到西夏境內,將西夏二十萬大軍殲滅,讓西夏三十年內都再無還手之力,其成就絕不是前幾任守成之君能比的,而西夏一朝兵敗淪為屬國。
此時被阮溪知提起,使臣自然目帶憤恨。
上首的皇上低笑兩聲,看著阮溪知的目光帶著讚賞,說道:“你年紀輕,確實沒見過西夏強盛的時候,難免有所誤解。以後多翻翻史書,或許能見西夏驍勇,哈哈。”
阮溪知聽皇上笑得開懷,又斜瞥一眼西夏使臣愈發黑沉的臉色,心中也對聖上有些無奈。
今皇成就不凡,可脾氣秉性也與前幾任帝王大相徑庭,少見君子之風。直笑得剽悍的使臣額角青筋直跳,局面僵持後才揮手向宮婢吩咐道:“上些醉清風來,那酒烈些,給使臣嚐嚐。”
他的語氣閒適,彷彿隨口打發了一個不懂事的頑童一般。
那使臣被連番諷刺挖苦,也不敢再多言,乖覺不少。
阮溪知心底好笑,又覺花朝露味道甘甜清冽,不由多喝了幾杯,哪想此時酒意上頭,有了醉意。
他勉強打起精神,雖還貪戀這甜滋滋的味道,卻不敢再喝了。
終於等到散宴,皇上和使臣離席後,他才撐著額角,閉上眼睛略緩緩。
京中近來新興起的花朝露確實甜美,若是……
他的思緒不自覺飄遠,凝成一個眉眼張揚、行事放縱的人來。
“阮大人。”
正想著,身側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阮溪知睜開眼,看見是一個身著太監服的年輕宮人。
“大人,皇上召您去宣政殿議事。”小公公說道。
“哦。”阮溪知遲緩地點點頭,撐著桌子站起來,隨著小公公走了。
應當是有使臣相關的事要吩咐,阮溪知心想著。
等到了宣政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