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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
“漂亮啊!”
胖子禁不住稱讚道:“豬豬,你太行了吧,這技術、都快出師了!”
祁盛眼底不無欣賞和驕傲,嘴上卻不鹹不淡地點評道——
“還差得遠。”
說完,他上前阻截她。
然而,江蘿將籃球扔給了煤球,半點面子都不給祁盛,轉身來到線外籃板架邊。
擺明了,不跟他玩。
煤球拍著球、走到祁盛身邊,好奇地問:“你們又吵架了?”
“沒有。”
“那她怎麼不搭理你。”
“我上哪兒知道,她十天有八天都在跟老子賭氣。”祁盛奪了球,三步上籃,餘光掃了江蘿一眼。
小姑娘雙手環抱著,盤腿坐在籃板下,腦袋側向一旁,故意不看他。
這一副彆彆扭扭的樣子、臉蛋鼓鼓的跟個生氣魚似的。
別說,還真是有點被她可愛到。
煤球提議:“盛哥,去哄哄啊。”
“有什麼好哄的。”
“肯定是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啊。”
祁盛揚手投籃,漫不經心道:“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了。”
“那不然呢,江蘿這麼好脾氣的女生。除了你,誰能惹到她,她可從來沒對我生過氣。”煤球衝胖子道,“你也沒有吧。”
胖子掐指一算:“有啊,八歲那年,我把她的芭比娃娃頭揪下來了,她生了很大的氣,但我死不承認。”
“居然你扯的?”祁盛皺眉望向他,“她以為是我,哭著把我衣服都抓爛了。”
“因為我說是你乾的啊。”胖子撓撓頭,憨厚地笑了,“不好意思啊盛哥,算我對不起你。”
“現在道歉有屁用。”
江蘿唯一的那隻芭比娃娃,江猛男送她的生日禮物,一頭金燦燦的長頭髮,江蘿經常給娃娃編髮辮兒,一個人辦家家酒,這個娃娃就是她的小寶寶。
結果,某天這幫討厭的男生到她家裡玩了會兒,他們一走,江蘿發現她的“小寶寶”腦袋被人給揪下來了!
她抱著頭,尖叫了足足五分鐘!
小姑娘哭得不行,整天眼淚鼻涕地追在這幫男生身後,要他們賠錢。
胖子說是祁盛乾的,祁盛說沒有,但江蘿不依不饒,一看到他們就哭。
後來,祁盛牽著她的手,帶她去了玩具城,給她買了全新正版的芭比娃娃世界公主系列套裝,足足有三隻公主娃娃,每個公主有好幾套漂亮的裙服。
這才哄好她。
豆蔻年紀裡,好像江蘿就為公主娃娃這事兒生過氣,別的時候…胖子想不起她為什麼東西發過脾氣。
這懸案,如今胖子親口承認是他乾的。
祁盛衝籃筐下的小姑娘喊道:“你聽到了,你那頭,胖子扯的,不是我。”
胖子矢口否認:“我沒承認。”
“煤球,她剛剛怎麼說來著。”
煤球是很公正的男孩,立刻道:“胖子承認了,我聽到了,江蘿,如果你要找他算賬,我可以作證,要不要把他壓倒河粉店,交給你爸發落?”
江蘿壓根不想搭理這幫蠢男生,那顆頭,都十多年前的破事了!他們居然還能記得這麼清楚,還能在這裡爭來爭去。
就跟昨天剛發生一樣。
霧宿巷的生活,就是這般寂寥又熱鬧。
十年如一日,一日如十年,他們彼此陪伴著,成為了相互嫌棄、又誰都離不開誰的摯友。
這幫傢伙,為了一個遺失了的公主娃娃的頭,喋喋不休地爭論了一晚上。
祁盛似乎也覺得跟胖子爭辯這事兒,過於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