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見他這般,悄悄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有時候,答案是否正確一點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說到主子爺的心坎上。
至於會不會因此讓主子爺闖禍,劉先生一點兒也不擔心。幾個月相處下來,他太清楚二皇子這人有多小心謹慎了,全然是那種想太多但毫無行動力的人。
二皇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劉先生心目中是這麼個形象,他只是愈發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半晌之後,他猶猶豫豫的開口:「倘、倘若,皇上短時間內並不曾給那位升份位呢?」
劉先生略一思量,就知道他打算做什麼了,可這事兒吧……
「倘若有人能主動提出來這個問題,譬如嬪以下者不能親自撫養兒女,那麼這事兒還有希望。但最好不要由殿下您來提。」劉先生頓了頓,用幾乎氣聲道,「那位到底是您的母親。」
二皇子心下冷笑一聲,既無生恩又無養恩,算哪門子的母親?
莊妃過世時,二皇子早已搬到了皇子所,充其量也就是逢年過節去後宮給他那所謂的養母磕個頭問個安。本來,想著那位是貴妃,甚至極有可能在皇后過世後成為繼後,可如今這一切都泡湯了。且不說皇后鳳體安康,就算真的死了,也輪不到區區一個昭儀稱後。
一想到這個,二皇子就滿心的怨憤。
本以為莊妃過世後,他過給力昭儀是高攀了,身份貴重後,哪怕力昭儀本人對他一般,起碼對外是很有利的。誰知道那位這般廢物……
要她何用!不如死了!
從得知力昭儀被貶斥後,二皇子心裡就有個念頭揮之不去。
給自己換個娘……
可如今的三妃三嬪之中,唯獨只有端妃不曾生兒育女,但問題是,端妃一則年歲輕,二則孃家權勢太大,哪怕二皇子都不認為他父皇會同意將他過給端妃。
倒是他的嫡母……
臨近除夕,入宮覲見的人不少,二皇子就算已經大婚出宮建府,那他也是正經的皇子。想要入宮十分得簡單,甚至沒必要掏出腰牌,直接刷臉就能進去宮中。
二皇子照例往長樂宮方向去,只是在快到長樂宮時,他抬眼看向了鸞鳳宮,遲疑了一瞬後,抬腿往鸞鳳宮而去。
隨行的太監自是不敢攔他,只是隨著他一起到了鸞鳳宮門口。
「本皇子想給母后請個安。」
鸞鳳宮的人也沒多想,畢竟皇后乃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況且臨近除夕了,說是拜年也好請安也罷,實屬常態。甚至二皇子都不是第一個來的,在他之前已經有好幾位過來請安了,只是別的非皇后所出的皇子、公主們,都是由各自的母妃、母嬪領著過來的。
但要說孤身一人前來……
也沒什麼問題,起碼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行。
很快,安雪蓮這邊就得到了訊息。
說實話,她挺驚訝的。
原先她就老在心裡逼逼,說謝晝經常個月都不往她的鸞鳳宮來,時間一久搞得她都快想不起來謝晝的音容笑貌了。但這話吧,還真就是個玩笑,謝晝跟她太熟悉了,哪怕是在原主的記憶裡,那位也佔據了極大的篇幅,說想不起來純粹是玩笑話。
但是這二皇子嘛……
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了。
上一次看到二皇子,應該是在九月底二皇子大婚之時。但不說已經過去好幾個月時間了,就算是大婚當天,安雪蓮也僅僅是看了這麼一眼,倆人完全沒有任何溝通,只是一個作為被行禮方,另一個則是沖她行了大禮。
而再往前,大概是三月底太子大婚時,二皇子是觀禮的那位,但安雪蓮沒注意他。
哦對了,萬壽節時,二皇子也是在場的,但同樣的,安雪蓮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