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話放出去沒多久,孩子就沒了。
一氣之下,二皇子大鬧正院,非要逼著正妃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妃一臉木然。
「解釋?什麼解釋?如果殿下有證據的話,不如直接去皇上跟前告我一樁,要打要殺悉聽尊便。若是沒有,還請殿下回去吧,好生安慰齊側妃,安慰她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就像今年年初殿下安慰我那般。」
年初,正妃掉了孩子之時,除了得到二皇子兩三句不痛不癢的安慰外,還得了一通數落,指責她沒能好生保住孩子。
是她不想保住孩子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齊側妃也一樣不曾好生保住孩子,那是不是也要責怪齊側妃呢?
「你在說什麼鬼話?」二皇子氣急敗壞的將桌上的杯盞砸落在地,「你是正妃,你才是掌管後院的人,沒能好生護住孩子,倒是還有道理的?」
想起年初的事情,二皇子非但沒有絲毫安慰,反而愈發怒腦起來:「你年初流了孩子,我是不是發作了後宅那些人?你由著你洩憤了,你說懷疑誰,我也打發她走了。這事兒跟齊側妃有關係嗎?那時候,她還不曾參加大選,更不知道會嫁本王!」
「興許吧。」正妃不痛不癢的回了一句,興許她沒了孩子一事,跟齊側妃丁點兒關係都沒有,但這並不妨礙她的自保。
並非報復,也非反擊,僅僅只是自保而已。
她早就想明白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被人捏住了證據,之後就是萬劫不復。但她若是不出手呢?上次她不單單是流了孩子,還壞了身子骨,就算太醫沒明著說,只道是她還年輕好生將養幾年就能恢復的。但萬一沒恢復呢?就算恢復了,到時候府中已經有了子嗣,她就算生了孩子又能如何?
她生不了,乾脆其他人也別想生了!
打死二皇子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結果,他是沒證據,但不代表他猜不到真相。尤其面對他疾言厲色的指責,正妃竟然連一句冤枉都不說,就這麼冷冰冰的看著他,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謝晝的後宮□□生了,就算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兒,但總的來說,還是很平靜的。
無論是原主還是穿越後的安雪蓮,都對殘害孩子沒有任何興趣。
原主是一心撲在謝晝身上,雖然不曾做到愛屋及烏,卻也不忍心害了愛人的子嗣。
安雪蓮是完全不愛,但因為末世的經歷,她本能的對幼崽報以憐憫之心,在末世有一句話,只有最無能最怯弱最卑劣的人,才會對幼崽下手。這樣的人,甚至不配稱之為人!
也因此如此,二皇子面對這樣的事情,完全是束手無策的。
假如他親娘還在世,他興許會入宮討教一番。可問題是,他如今的母親是力嬪,而出事的齊側妃卻是力嬪的孃家侄女。
別問,問就是弄死正妃。
二皇子還沒殘暴到這個地步,況且正妃的孃家是魯國公府,如今是大不如前了,可一旦人死了,天知道他們會搞出什麼事情來。萬一拿這個事兒當做投名狀向太子投靠呢?所謂姻親,一旦失去了中間聯絡的橋樑,鬼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最終,二皇子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來了。
他的意思很簡單,這事兒他不會往下查,但他必須要一個保證,讓正妃發誓從今往後不會再做出類似的事情來。當然,他也會讓齊側妃做出一樣的保證,以此來保全恆郡王府後宅的平和。
這些話說出來,一直不曾露出絲毫表情的二皇子妃,愣是衝著他露了個驚訝至極的表情來,隨後彷彿嘆息一般的道:「殿下,您可真是天真呢……」
後宅的齷齪事,要麼從來就沒有,要麼就一方獨大徹底的壓制住其他人。
你說平衡?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