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謝晝非但不指望她賢惠懂事,還指著她偶爾鬧一鬧小脾氣,拈酸吃醋作天作地亦無妨,只要別涉及到朝政上的事兒,他對於妃嬪,尤其是寵妃那絕對是寬容的。
安雪蓮看懂了他面上的表情,當即話鋒一轉:「雅妃妹妹都被皇上逼得改了性子
,您就不能反省一下?」
「什麼?」謝晝震驚了。
「皇上您想想,雅妃妹妹是個多愛使小性子的人。別的不說了,都說女兒俏母,看大公主那脾氣,就知道雅妃平日裡有多收斂了。偏生,皇上南巡兩個多月了,連一封信都沒有給雅妃妹妹寫過,不寫信,您倒是捎帶點兒東西回去呢!沒有,什麼都沒有。」
「可是……」謝晝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一番,他想說自己心裡一直都有記掛著雅妃的!
「如果是別人,倒也沒什麼。可雅妃妹妹啊,她原先是在南巡名單上的,臨出發前才突然換成了麗妃。唉,反正假如是我,我肯定不高興。」
這次,謝晝有話說了!
「她那是臨時診出了喜脈,並非朕不想帶她出門。」
「就是因為喜脈啊!」在謝晝不解的眼神下,安雪蓮理直氣壯的道,「她替皇上懷著身子,皇上卻點了麗妃陪伴南巡,一路上遊山玩水,想也知道到了一個地方就會有新鮮的美人陪伴。懷孕本就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兒,還特別容易憂思過重,偏生皇上連隻言片語都不曾捎帶回京……」
謝晝目瞪口呆。
他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個渣男,相反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好男人當中的典範。
然而,聽到安雪蓮這一席話,他覺得吧……
特別有道理!
「那怎麼辦?」謝晝直接跳過了懺悔,他只想知道如何彌補。
不想,安雪蓮又道:「我又仔細想了想,為何雅妃妹妹鎮不住後宮那些作麼的人,還不是因為皇上沒給她底氣嗎?若是我,直接發作了便是,哪怕皇上當時不知道,事後知曉了,還能因為我發作了區區一個嬪、一個小貴人,就嚴懲我嗎?那肯定是不能的。可為何雅妃不敢?還不是生怕她們事後告狀?」
謝晝聽得眼睛都直了:「可朕很在意雅妃啊!」
「可雅妃妹妹不知道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
……
三天後,一封八百里加急到了京城。
信裡厲聲斥責了那些不安分的妃嬪們,只差沒把她們罵了個狗血淋頭。不單如此,信上還用特別華麗的詞藻將雅妃誇了個天上有地上無,隨後還道,巨量的賞賜就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達京城了。
被誇得快背過氣的雅妃:……
莫名被斥責的涼嬪、莫貴人等人:……
然而,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胃小菜。
又幾天後,信上所說的賞賜終於到了京城裡。
謝晝真的不一般,其實先前,安雪蓮也派人往京城裡送東西的,不過她主要送的是自己收到的禮物,小部分才是送給其他人的。而且她分出的禮物都不算貴重,包括給孃家人的禮物,也是以心意為主,多是南方獨有的特產,一些貴重稀罕的東西全都被收入了鸞鳳宮的庫房裡。
可謝晝的畫風顯然跟安雪蓮是不一樣的。
他一點兒也不摳。
而且他對後宮妃嬪一直有個錯覺,就是覺得她們都愛金銀玉器古董擺件。尤其是雅妃,在他心目中就是個十分愛亮閃閃東西的人。
賞賜到了寶韻宮。
不同於以往一託盤一託盤的送進去,這次是一大箱一大箱的抬進去。
三個太監抬的那種大木箱子,一共有三十六抬。
雅妃差點兒沒摟著大公主哭開了,她覺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