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收到了三亞談判的結果,驅逐了十八芝在大員港的使者。從獲知的情況來看,紅毛人似乎沒有繼續插手的打算了。”許裕拙應道。
“算他們機靈!”錢天敦聽到這個訊息甚至有一點點的失望。他並不擔心荷蘭人繼續給予十八芝軍事援助,之所以要關注這個方面的情報,主要還是希望能夠抓到荷蘭人的一些把柄,這樣今後要找荷蘭人的麻煩,也好能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但荷蘭人大概也不想為了十八芝而給海漢雙手奉上一個開戰的理由,畢竟海漢人在談判中所描繪的戰爭前景實在太可怕,荷蘭人並不希望真的出現南海地區所有勢力聯合起來驅逐自己的局面出現。
沒有了荷蘭人作為後援,十八芝的武器裝備也就基本斷了供應,對於明軍和海漢民團來說,倒是可以減少一些作戰過程中的麻煩和風險。而且荷蘭人不再參戰,十八芝在海上的武裝就真的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儘管十八芝的船比起這邊的聯軍大概要多上若干倍,但戰船和商船、民船之間的戰鬥力差距還是非常大的,並不是簡單依靠數量優勢就能彌補,這一點已經在兩次南日島海戰中得到了充分的證明。
錢天敦很快調整情緒回到了正題上:“下個月我方將會陸續有戰艦抵達本地駐防,我們希望福建水師也能夠抽調一些精兵強將,然後跟我們的戰艦組成混編艦隊,在金門島以東海域進行巡航訓練,一方面操演海上戰術,另一方面也藉此來隔絕十八芝對漳泉附近海域的窺探,進一步壓縮他們的活動空間。”
許裕拙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下來。他自己就在福建水師中任參將,既在三亞受過海軍培訓,也參觀過勝利港造船廠的軍艦船臺,還曾親身參與了海漢所主導的兩次南日島海戰,對於海漢海軍的實力有著很深刻的認識。
雖然前兩次海戰中,海漢海軍也不見外地帶了福建水師一起玩,不過幾乎都是各打各的,並沒有太多協同作戰的部分,福建水師甚至不得不在戰場上扮演誘餌的角色,以示弱的形象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這可並不是許裕拙這樣的水師軍官樂意去幹的活。
隨著海漢軍購的逐步放開,福建水師也終於有機會開始裝備了與海漢海軍統一規格的作戰船隻,這就意味著他們終於可以與海漢海軍混編艦隊,而不用擔心船隻航海效能的差距拖了對方的後腿。之前的南日島海戰中只有兩艘隸屬於福建水師的“探索級”戰船享受了這樣的待遇,但大半年過去之後,福建水師的新式戰船已經從兩艘增加到了六艘,完全有資格編入到海漢的艦隊中承擔一定程度的作戰任務了。
也只有許裕拙這種有親身體驗的軍官才明白,要想從海漢人身上學到真本事,那就必須得跟著他們同吃同住同訓練才行。像錢天敦所說的這種混編巡航,正是福建水師目前所需求的機會。
至於說這種巡航出去一趟需要花多少銀子,許裕拙並不擔心,畢竟他老爺子許心素已經發了話,只要能夠在年內滅掉十八芝,那就算花掉金山銀山,也要把這一年給撐過去。畢竟對於海商利益集團來說,福建海域的控制權可遠遠不止目前付給海漢的軍費這點價值。現在花出去的銀子,等十八芝覆滅,收回制海權之後,很快就能透過別的方式拿回來。
當然了,今後福建海域的制海權也並非福建水師一家獨享,按照雙方在去年海漢使團訪閩期間達成的合作協議,海漢船隻今後將在福建海域擁有自由航行和通商的權力,這個自由的許可權不僅給予了民船,同時也授予了海漢海軍。這幾乎就是預設了海漢人對於福建海域的最高掌控許可權,因為福建水師的實力並不足以跟海漢海軍平起平坐。但同時海漢一方也承諾了不介入福建官府對海貿的管理,這樣海貿的油水依然有大部分都是留在了福建官府,或者說是類似許心素這樣的利益集團手中。
這樣的協議,對於雙方來說也算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