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海漢民團現行的軍費標準,一個駐外營級單位就算不執行作戰任務,一年下來所需的軍費也得十五到十八萬元左右。因為軍需補給有相當一部分要從三亞透過海運送到當地,所以駐紮地距離大本營路程越遠,相應的維持費用就越高。福建方面願意把這筆不小的費用承擔下來,海漢的態度肯定是樂見其成。
這支部隊部署到福建之後,就可以有效地改變現在大本營對福建局勢反應遲緩的狀況。過去大本營只能被動地接受福建方面的資訊,並且多數時候還嚴重缺乏時效性,但駐軍之後就能更快地針對當地局勢變化作出反應,甚至可以透過主動採取行動的方式來引導局勢走向,進一步加強海漢對福建的影響力。
而對於福建本地的主戰派來說,寧崎宣佈的這個訊息所起到的強心針作用甚至比出售新式戰船更大一些。畢竟能買到新式戰船跟形成有效戰鬥力之間的距離還很遠,要實現後一步起碼也是一兩年之後的事情,而要不要停戰卻是必須在短期內就得作出最終決定,光靠從海漢手裡買船這個舉措肯定是來不及的。而海漢民團進駐福建,聽起來可行性就高多了,如果有戰無不勝的海漢民團在漳州坐鎮,那剿滅十八芝的難度無疑會因此而減小很多。而且海漢民團進駐福建的規模很有限↖,..,僅僅一個營而已,似乎倒也不用擔心這點人馬會在福建掀起多大的風浪。
當下便有人連連發聲,稱讚海漢急公好義,此舉將會拯救福建受匪患禍害多年的百姓云云。也有人表明態度,只要海漢民團敢出海跟十八芝作戰,那就必與民團軍共進退。而先前一些主張和談的人士,現在也都很知趣地閉上了嘴海漢人擺明了是要跟十八芝開幹,就算勸得住許心素,難道還勸得了海漢人?
當然這些事情的具體實施細節,就沒有必要在當下這個場合進行深入的討論了。只要雙方的頭面人物都表明了態度,剩下的事情可以交給下面經辦的人再去慢慢協商就行。
當天酒宴之後就沒有再另行安排活動,許心素給使團安排的住處離許府非常近,僅僅隔著一條街而已。而許心素在漳州的影響力的確不是蓋的,直接命人臨時封閉了街道,然後派了一隊衛兵將海漢使團送過去。
寧崎雖然在酒宴上喝了不少,但到住處之後喝了兩杯熱茶,精神就清醒了不少,讓隨從去請使團裡的幾個人過來商量正事。
不一會兒他通知的人就到了,一個是負責使團軍事、安保和醫療的摩根,一個是隸屬於安全部的歸化幹部孫堇。
“孫堇,今天跟我們的人聯絡上了嗎?”寧崎指了指屋裡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回話。
孫堇半邊屁股坐在椅子邊上,恭敬地應道:“報告首長,使團入城的時候已經跟我們的人接觸過了,明天會到這邊來向首長當面彙報工作。”
孫堇也是幾年前從廣東逃難到三亞的移民之一,年齡不過才二十出頭。剛到勝利港的時候被分配在碼頭上做事,後來因其念過書識得字,被推薦去了勝利港小學教掃盲班。當時司法部成立之後內務文書人員不足,孫堇便被調過去兼任,再後來安全部編制單獨脫離出來,他就又被借調到了安全部做內務。但安全部的特殊性質並不允許人員兼任其他部門,於是孫堇的編制就從三個變成了一個,成為了安全部的專職人員。
成了專職之後,孫堇所負責的工作就不僅僅再只是內務了,畢竟像這樣根底清白,有文化基礎,做事又機靈的年輕人在安全部裡也算是稀缺資源,受到一定的重用也是情理之中。這次海漢派出使團到福建,安全部就委派了孫堇隨行,負責抵達這裡之後與派駐福建的人員接洽,並伺機蒐集本地的各種情報資訊。
安全部在此之前部署了少量人員到漳州泉州,其公開身份都是隸屬於海漢商務部之下的某幾家商號,因此使團入城的時候,這些坐探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