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不知在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錢天敦道:“關於御書房刺殺案,我這邊的調查取得了新的進展,但我想在向國王彙報案情之前,先來聽一聽金大人的意見。”
金尚憲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繼續問道:“那不知錢將軍是查到了什麼重要線索?”
錢天敦盯著金尚憲慢慢說道:“我方的調查發現,金大人提供的遺骸有些問題,死者好像並非國王,而是另有其人。”
“竟有此事?不知錢將軍是如何辨認遺骸的身份?”金尚憲聽到這個指控,依然鎮定自若,並沒有絲毫的慌張,立刻就反問錢天敦。
錢天敦卻沒有正面回應金尚憲的提問,而是接著這個發現往下說:“出事之後金大人和崔鳴吉都去了御書房,應該不至於連死者身份都辨認不出。如果當天死的人並非國王,那刺殺案是怎麼憑空冒出來的?”
金尚憲冷聲應道:“我不明白錢將軍在說什麼。如果國王遺骸有什麼問題,那應該是崔鳴吉在中間動了手腳。”
“你的意思是,崔鳴吉特地製作了一副假遺骸,秘密運往城外掩埋?這樣做的意義何在?”錢天敦搖了搖頭道:“於理不通。我認為亂黨出於某些原因,並沒有打算在發動那天就處死國王,而製造這假遺骸的作用,就是為了坐實國王確實是在當天死於刺殺,把責任推到所謂的滿清刺客頭上,讓整個計劃看起來更為合理而已。”
金尚憲陷入沉默,沒有回應錢天敦的這種推論。
錢天敦接著說道:“要把宮廷政變裝扮成刺殺事件,涉及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很容易會走漏風聲,所以事後宮中可能接觸到真相的人員全部都被以調查之名帶走,想必這些人後來也都成了陪葬品。會洩漏秘密的知情人都死了,這刺殺事件才能真正坐實。但制定了這個計劃的人萬萬想不到,他們事前找好的國王替死鬼,竟然沒有看上去那麼完美,死了一個月之後還會被看出破綻。”
錢天敦頓了頓,緩緩說道:“前前後後有很多人為了這件事丟了性命,就是為了實現這個所謂的刺殺案,讓發動政變的幕後主使能夠在得手之後還能順利脫身。只可惜百密一疏,終究還是留下了小小的漏洞。”
“我來見金大人之前,就已經命人去將那幾具遺骸都封存了,所以也不用考慮證物是否還有銷燬的可能。新王是個聰明人,如果他知道了刺殺案是有人故意泡製的假象,那他應該很快就會想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主使這一切。”
金尚憲這個時候才開口道:“崔鳴吉自以為算無遺策,卻不曾想他的計劃在外人眼中一戳就破,實在可笑。老夫雖是受他脅迫,但事後沒有主動將此節揭發,的確也是有罪。”
“到了這個份上,金大人還在想著把責任都推到死人頭上嗎?”錢天敦微微搖頭道:“你們為了讓這個計劃看起來合理,就只能用更多的人命來填這個坑,殊不知死的人越多,局面就越難以控制。看似死人守住了秘密,但其實也暴露了這件事必定存在極大的問題,否則怎麼可能連個活著的知情人都找不到。金大人還是不明白,只要有了一處破綻,那處處都是破綻。”
金尚憲再一次陷入到沉默中,只是表情已經沒有先前那麼鎮定自若了。
錢天敦道:“我當然能理解,金大人肯定不會承認指控。不過我是很想知道,像你和崔鳴吉這樣的朝廷重臣,明明已經大權在握,已經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們的地位,為什麼還要冒著極大風險去做這樣的事?難道真是滿清給你們許下了天大的好處?但再怎麼樣封賞,也不會超過你們在朝鮮國位極人臣的待遇吧?”
金尚憲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不是慌亂,而是憤怒:“錢將軍,金某此生,只會忠於朝鮮國,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國為民,絕無私心!崔鳴吉與在下雖然政見不合,但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