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李毛仔的意義其實不大,畢竟他只是隸屬於建設部下面的一名小小監工,跟戰事扯不上什麼直接的關係。倒是齊師傅和劉七爺二人的行當都要跟軍方打交道,這個訊息對他們的影響要直接得多。
果然劉七爺沉吟道:“看樣子得想法多找幾條船,這真打起來了,那就有得忙了。”
李毛仔道:“澎湖那邊還有不少海軍的船,真要動手估計不會徵調太多民船參與吧?”
劉七爺瞪了李毛仔一眼,搖搖頭道:“打仗的時候當然不會,但打完之後呢?那島上少說也有幾千人,海軍的船都精貴得很,不會拿去運俘虜用,到時候還是得調民船和水手過去幫忙。”
齊師傅附和道:“戰船船艙空間有限,除了那幾艘專用的運兵船,其他的戰船可運不了幾個人。再說戰船上的狀況都是軍事機密,哪能容得不相干的人輕易進去看個通透。”
李毛仔道:“七爺,那這可是天降的財良機,日後賺了銀子,莫忘了請我們吃頓飯便是。”
這劉七爺倒也爽快,隨即便應道:“今日若不你們二人在場,那小吳也未必肯透露這些訊息,我豈可一人獨吞這好處?要不這樣,我們三人便湊湊份子,從福建再租幾條船過來備著,到時候一開戰,這雞籠港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李毛仔皺眉道:“這個……不瞞七爺,在下這點工餉,能存下來的餘錢確實不多,請幾頓飯請得起,這租船卻怕是不夠用。”
齊師傅也道:“在下的狀況也跟李工頭差不多,一年的收入不過兩百元上下,手頭上的積蓄恐怕也不太夠。”
劉七爺嘆道:“虧你們兩個還比我先入籍,說起來也算半個公人,怎地對官府的政策如此不熟悉!”
李毛仔不明其意,只能抱拳道:“還請七爺指點迷津!”
劉七爺道:“你們二人都有公職在身,憑你們身份便可以向海漢銀行借錢,利錢也很低,何不直接借上一筆?”
“倒是把這茬給忘了!”李毛仔一拍大腿感嘆道:“話說回來,這事也不太好辦啊!”
海漢銀行經營的金融專案當中,的確是有向海漢內部公職人員提供低息貸款這個內容,而且也無需抵押,只憑身份證明去銀行籤個書面協議便能拿錢。不過李毛仔平時沒什麼大的開支,工餉已經基本夠用,也就從未想過需要貸款。如果不是劉七爺主動提起,他的確沒想出還有這一出。不過這種貸款會根據物件的職位高低有貸款數目上限的差異,具體能貸出多少錢還得去銀行問過才知道。
而現在的問題是,因為雞籠港目前沒有對外商貿的功能,在本地生活的除了海漢籍人員就全是苦役囚犯,因此本地流通的貨幣都是海漢自己行的代金券——如今的官方稱呼已經是海漢幣了。因為沒有白銀和銅幣在市面流通,也沒有大宗錢財的結算,所以海漢銀行並沒有在雞籠港開設分理處。最近的海漢銀行是在澎湖馬公港,這一去一來就得好幾天時間,李毛仔目前每天的工作都排得滿滿的,也不太可能請得到假去澎湖辦理手續。
李毛仔解釋了一下其中原委,這下劉七爺也被難住了,李毛仔要是走不了,這貸款的事自然無從談起。就算他有心透過此事拉攏李毛仔和齊師傅,也不可能為這兩人墊付租用船隻和僱傭人手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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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漢佔領雞籠港之後的幾個月中,這裡一直都處於軍管狀態,軍方就是本地的主宰,即便是吳俊這樣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社會地位也相對比較高。不過如果不是他有文書這層身份,時常需要在軍營之外辦理事務,倒也很難機會跟這幾人坐在路邊攤一起吃飯。
吳俊被這三人一番誇讚,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各位這可就折煞小子了,都是為執委會效力而已。長們不是常說,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