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這條河啊!”王湯姆感嘆道。
若不是清化江橫亙在這裡,阻斷了難民北逃的路線,這些人大概早已經不在此地了。不過這些難民所不知的是,即便是跨過了這條清化江,在北邊四十里之內,還有從清化江上游分流出來的兩條支流會擋住他們的去路。而且由清化往北,便逐漸進入到了水網密集的紅河三角洲地區,那裡的江河密度更要超過這裡好幾倍,會大大地增加他們北逃的難度當然,這對於急於收攏難民送去新港搞基建開發的穿越集團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為了避免引起混亂,船隊並沒有馬上靠岸,而是在離岸邊有尚有三十來米遠的地方就拋錨停船,絲毫不管岸上難民那眼巴巴的目光。但就算這樣,還是有少數難民跳下河遊向船隊,指望船上的人將他們拉上船去。
“這些該死的猴子!”在軍警部幾個大佬的耳濡目染之下,王湯姆也學會了用“猴子”來稱呼這些越南土著。這些人大多又黑又瘦,面容枯槁,這個外號還真不算太離譜。雖然王湯姆心中有些不滿,但他還是拿起了甲板上的撈網長杆,準備救起游過來的難民。
“不要管這些人,否則岸上的人都會跟著跳河游過來。”軍事主官錢天敦終於出現在了甲板上,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的身後還跟著個穿迷彩服的小矮子,正是剛剛加入軍警部編制的下士高橋南。
高橋南原本並非被分配來當錢天敦的隨從,只是從編制上說歸錢天敦指揮而已。但出了羅舞丹那檔子事之後,錢天敦便直接向軍警部高層開口要人,把他給要到了身邊當勤務兵用。這對於一心要往上爬的高橋南來說可是莫大的機緣和榮譽,他也是直到出發前才知道,自己那天“拯救”的這位錢天敦中尉竟然是海外拓殖隊的軍事主官,這讓高橋南感到離自己奮鬥的目標又近了一步。於是這一路上高橋南的貼身服務自是不必多說,就連王湯姆也開玩笑說這根本不是勤務兵,而是錢天敦多了一個“影子”出來。
幾艘中式帆船的船舷較高,人在水裡是沒法夠到船舷邊的。船上的人都得到了錢天敦的指令,自然是不會動手撈人。那些人見上船無望,只好又游回河岸上去。也有兩個不長眼的直接朝著“飛速號”游過來,他們大概是看到這艘船船尾有低矮的舷梯可以上船,剛伸手夠到舷梯,便被快步趕過去的高橋南抽出腰間的木棒,一下一個把他們又打進了水中。
王湯姆見狀倒也沒有表示反對,他知道錢天敦的命令聽起來似乎有點冷酷,但在當前的環境之下其實是對的。這麼多急於北逃的難民聚集在河邊,一旦失去了基本的秩序,局面就會變得很難控制。
“把喇叭架起來,先宣講我們的政策,然後再派人上岸組織難民。”錢天敦不慌不忙地下達了命令。
軍警部對於航行途中,特別是在轉運越南難民期間可能會發生的各種狀況都做了推演,並且一一制定了應對預案。眼前的這種狀況也在軍警部的預料之中,船上的拓殖隊只需按照事前制定好的方案一步步進行下去就行。
很快在“飛速號”的甲板上架起了喇叭,負責進行政策宣講的人是這次拓殖隊的民政主官周恆行。周恆行本身就是海南土著,熟悉海南的風土民情和各種方言,這讓他在穿越初期的表現非常惹眼,穿越集團能與本地明人、黎人和苗人順利地建立起,都有周恆行的功勞。但在此之後的一段時間內,穿越集團轄區的海南官話和普通話的雙向普及速度非常快,就連摩根和約翰遜這種老外都學會了幾句簡單的海南官話,周恆行這個翻譯的重要性和存在感自然就變得逐漸薄弱了。
這次執委會組織海外拓殖隊,周恆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海外鍍金”的機會,第一時間便報了名。執委會考慮到他一貫的優良表現已經證明了他的工作能力,另外也是對他前期立下功勞的一種變相“嘉獎”,便遂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