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在路上走了十來天，想必此時已經找過龔十七了。不出意外的話，龔十七的密報應該也快了。”
張千智聽得連連點頭道：“的確如此……不過石大人大概沒想到，大人您在杭州的心腹，可不止龔十七一人。”
何夕笑道：“那倒未必，你可別小看了石迪文。他找李清揚幫忙，是因為他知道李清揚資歷老，在部裡有一定的影響力。只要李清揚表了態，就可以拿來當標杆去勸說其他人。”
“這跟他是不是信賴李清揚，那是兩碼事。而且他推動這件事，最終都要走到我這裡，這本來就是陽謀，也沒打算要瞞過我。”
張千智所說的心腹，自然便是指寫信回來報告情況的李清揚。
李清揚是在安全部退休之後轉職去了東海大區特別聯絡處，負責處理對明事務，雖然編制已經不在安全部了，但實際上他仍在暗中為安全部效力。
當然了，相比在職時期，李清揚不用專注於安全部的事務了，只是在必要的時候，會向何夕傳遞一些重要資訊。他們之間的聯絡已經遊離於安全部的資訊渠道之外，所以這封密信也並未使用電報發回三亞。
甚至連張千智在此之前，也不知道何夕還有這樣的安排。但他辨認出李清揚的字跡後，便很快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李清揚專門寫了封密信報告此事，顯然是因為他認為這件事將會產生的影響值得何夕關注。但聽何夕評價此事的口氣，又顯得有些風輕雲淡。
張千智旋即又想到，如果何夕認為此事的發展趨勢尚在可控範圍之內，又為何要讓自己專門跑這一趟來看這封信。
何夕沒有再浪費時間考驗張千智，自行揭曉了答案：“石迪文把曲勝峰推到臺前，很可能只是第一步。這事成了之後，他大概就會瞄準更高的目標了。”
張千智立刻明白過來：“大人，您是說石大人真正在意的，是您坐的位子？”
何夕微微點頭道：“我交權退休，或早或晚都沒多久了。安全部這樣的衙門，誰會不想掌控在自己手上呢？”
張千智道：“但是以曲勝峰的資歷能力，還遠不如龔十七，就算他出頭來爭，到執委會稽核的時候也還是沒戲啊！”
何夕道：“曲勝峰跟龔十七競爭，當然沒什麼勝算。但如果人家看的目標是更遠的將來呢？”
何夕說罷，意味深長地望向了張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