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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堂。”
見馮俊成振袖離去,郭鏞快步想跟上,後腦又被秦孝麟的視線緊盯,他左右為難,最後奮力甩手,“哎唷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一番有驚無險,青娥從衙門兩腿酥軟回了家,與在家中等候的茹茹相擁,喜極而泣。
青娥一下一下親吻茹茹的小腦袋,用手抹開她的髮際,高興得沒頭沒尾將她叮囑,“茹茹千萬要用功讀書,別像你娘,傻了吧唧被人構陷也不能為自己脫罪,平日裡標榜多機靈,遇上事就不頂用了。”
茹茹睡個午覺不見娘,在鄰居家待了一下午,這會兒難過極了,只顧得上哭,“青娥又被壞人抓起來了,我以為青娥又回不來了。我想舅舅,我想要舅舅。”
青娥倏地收斂笑意,“你想他做什麼?他待你好?”
茹茹言之鑿鑿,“舅舅是我爹,我想要舅舅。”
青娥揚手輕拍她屁股,“胡說,他和你說的?他才不是你爹呢,你沒有爹,別信他的。”
茹茹急了,“我有爹,我有爹。”
她壓根不知道爹和孃的關系,見別人有,還總嘲她沒有,就格外想有一個,兇一點的,保護她們。
青娥不會與她爭辯這個,隨她去了,“好好好你有爹,你要認他做爹就認吧,橫豎等你長大了,也看不上他做你爹。”
青娥撐腰抱起茹茹,到廚房掀開灶臺看了一眼,用手背抹乾眼淚,淘米做飯,單手也操持得有模有樣,好像適才大哭的人根本不是她。
才下公堂又怎麼樣,孩子要娘,也要吃飯。
馮俊成去到她家院外,透過廚房大開的窗戶,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青娥一手抱著趴在她肩頭碎碎唸的茹茹,一手掰著南瓜,眼眶還是紅的,卻已忙忙碌碌在灶間打轉。
馮俊成也不知對誰說,“她拿我一百兩,就過這種日子。”
王斑在旁問:“爺,還去嗎?”
馮俊成帶王斑走下了山,他本就不打算露面,只想遠遠看一眼,看她是哭是笑,不成想她哭完了也笑完了,正忙著投身日常瑣碎,根本無暇也無處訴說這段日子的遭遇。
王斑試探著看向馮俊成,揣測了一會兒,喟嘆道:“大嫂子而今過得好難。”
馮俊成側目一眼,“沒成婚怎是大嫂子。”
是沒成婚,可孩子都有了,還差個婚儀?叫大嫂子也沒錯。
王斑不可能計較這個,笑道:“青娥姑娘而今過得真苦,這世道也真是,待她這樣出身貧賤又天資貌美的女子格外不留情。”
說完,趕緊拿眼梢觀察馮俊成的表情,見他冷臉不語,心道自己沒說錯話,暗暗鼓勁兒,往後就照這樣一節一節給爺遞臺階。
其實馮俊成不知道,就在他轉身剛走的一瞬,青娥不堪重負掩面啜泣,又喜又悲,往茹茹腦袋頂滴了許多眼淚。
茹茹伸小手往頭頂摸,就見青娥又哭起來,“青娥不哭…茹茹用功讀書。”
“好。”青娥苦笑了笑,“的虧生了個懂事的。過幾日我帶你搬家,咱們不在這兒住了。”
“又要搬家。”
“這地方容不下我們了。”
“那花將軍呢?也搬家嗎?”
“你就讓它在山上跑麼,帶走了被繩子拴著,多可憐。”
“我捨不得花將軍。”
青娥彎下腰,“那你下去和它玩。不許揪狗尾巴,去吧。”
“花將軍!花將軍!”茹茹兩段蓮藕似的小腿搖搖擺擺往地上夠,啪嗒啪嗒跑遠了。
青娥嘆口氣,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