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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真快,昨天她還綠鬢朱顏,是未出閣的姑娘,是父母掌心裡的寶貝,今天便黯然無光,獨守空閣,身邊空空蕩蕩。
當初
他們站在人群中看藝人揮舞火把、跳祭祀曲,又在河邊買花燈,款款送上水面。
“少爺許了一個什麼願望?”
“說出來就不靈了,左右你將來也會曉得。”
青娥揚眉看向身側人,拖長尾音,話音軟軟,“不見得呢,我就敢說我許了什麼願望,因為我曉得會實現。我對神仙說,要讓我的少爺來年高中殿試一甲,將來出任大官。少爺這麼好的秉性,肯定會是個好官清官父母官。”
馮俊成不感到壓力,只笑著說:“你怎麼跟我爹孃老祖宗似的,不盼著我別的好,只對我的前途寄予厚望。”
“這就叫厚望?還不是都曉得你做得到。”
“那你還許這個願望。”
馮俊成以為她會和自己一樣,許個與他們倆都有關的願望。
可青娥想的卻是能實現的才要許,實現不了的,許它幹什麼。
她拉上他,又慢悠悠溜躂上街,跟著人群一起漫無目的地閒晃。大家好像都在往城外廟裡去,有的是為了搶一柱頭香,有的則是為了到城外山上看高處的焰火。
青娥和馮俊成便也跟著這群人一起上山,想看看秦淮兩岸同時燃放的焰火。
今日馮俊成臨出門特意甩開了王斑,殊不知,王斑此時正在府內經受莫大的考驗。
上元這麼盛大的節日,董夫人與柳府夫人徐氏一早約好,帶著兒女外出遊船,她想著馮俊成連日來都在鳳來閣刻苦學習,便沒有提前將他告知,此時來在鳳來閣內,只見到一屋子下人跪地討饒,全然找不見馮俊成蹤跡。
“你們少爺他人在何處?”董夫人瞠目結舌,如何能夠將眼前這一幕料想,“他幾時出府,又去見了何人?”
岫雲委屈得直掉眼淚,她要為那沽酒女人定罪,“太太,我知道少爺去了哪裡。”
王斑跪得結實,見狀蹭步上前,“太太,少爺是和江家二爺到河邊吃酒去了!那兒有位名妓,叫王沫丁,便是去見她了。”
董夫人狐疑擰眉,這無異於是在說馮俊成吃酒狎妓去了,但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又是家裡不愁吃喝的小公子,若說他真去秦樓楚館尋歡作樂,只要不讓馮老爺知道,似乎也不是什麼反了天的大事。
只是徐氏帶著柳若嵋還等在外邊,她只得替馮俊成圓謊,說自己事前沒有將他告知,不知道今晚與若嵋有約,這會兒他人在秦淮,和江之衡還有幾個書院的朋友吃酒對詩。
董夫人朝王斑打個眼色,“還不派人到秦淮尋他?”
“噯!我這就去。”
王斑轉身出去開始發愁,他該上哪去找少爺?
找不到倒也還好,就怕過會兒走著走著來一場偶遇!
董夫人和徐氏來到河邊,得知今日水上擁堵,與其泛舟遊湖,不如坐車到山上廣源寺去,鳥瞰秦淮焰火,於是又一起乘車上山。到了山上,幾人在寺廟捐了些香火錢,得以進禪房小坐,等一更天來臨。
卻不知就在山腰處,馮俊成和青娥尋了個小亭子坐下,也等著焰火。
夜裡風寒,青娥將腦袋枕在馮俊成的肩上,他用胳膊將她裹著,為她避風。
樹林裡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兩句不高不低的說話聲。
倒沒人調侃他們不知羞恥,今夜這山上多的是前來私會的曠男怨女,早已見怪不怪。
兩個到山腳拿小襖的柳家丫鬟途徑這片林子,繞錯方向,探頭看到亭子中的男女,連忙快步離開,回到寺裡禪房,將小襖交給柳若嵋。
丫鬟出了禪房壓低聲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