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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只要當下的快樂,不問你要將來,你不必承諾,更不必有負擔……”
青娥兩臂緩緩攀上馮俊成後頸,算時辰趙琪就快歸家,若他推門進來正好“捉姦成雙”,即刻收網也好叫她少些心裡的折磨。
若他不歸,她也有法子叫停,對這小少爺,她總是成竹在胸。
馮俊成望著青娥水光瀲灩的雙眸,胸中雷動,忽地抱了她坐在四方桌上,好叫她能與自己平視。
青娥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驚呼過後心跳如鼓,本該避開去些,此時卻只想抬起頭,靠他更近。他雙手把著她的腰身,往上是伴著呼吸輕微張合的兩扇肋骨,往下是她曲線分明的胯。
馮俊成卻只是溫柔凝矚著她,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溫聲道:“我曉得你嫁給趙琪就像登上水中的船,看似有了棲身之所,其實過的仍是漂泊的日子。這不是你要的,你要的我定能給。”
青娥一時忡怔,沒了偽裝,好在他也十分緊張,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神情。
馮俊成大約羞赧,垂首斂目說道:“我說這些固然對不起趙琪,那就隨他去吧,是他負你在先,即便我做得有違道德仁義,你也絕沒有對不起他。我喜歡一個人,便只想和她在一起。”
青娥怔愣愣的,只聽見潮漲潮落雲捲雲舒,一腦袋碧海藍天神乎其技的景,渾身湧過熱流,忽然覺得自己被莫大的溫暖包裹,回神發覺是他厚重的大氅,也落在她的肩頭。
雪白的貂絨癢癢搔在她臉畔,他正輕柔地擁抱著她,也只是抱著。
他說:“旁的我都不怕,我只怕你不相信我。”
“我要你說這些了?”青娥一出聲,竟帶出點狼狽的哭腔,“我夠你脖子是要抱你?你怎的半點風情不解?”
“我…我知道你夠我脖子不是想抱我。”馮俊成見她哭了,陣腳大亂,連忙躬身輕聲哄她,“我只是不想讓你覺得我也不值得信賴。”
原來是因為她此前信口說他和別的男人一樣,叫他記在了心裡。
青娥默默退開去,抽抽鼻翼將他往門外推,“你走吧。”
馮俊成一時有些費解,還當自己惹她生氣,“可是我哪句說得不對?”
青娥搖頭,拾起地上殘破的燈籠遞迴他,“琪哥快回來了,不說了,你先走吧。”
“不是生我的氣就行。”馮俊成笑起來,格外有幾分少年人意氣風發的耀眼。
“傻子,快走吧。”
正欲送少爺從正門走,門外倏忽傳進腳步,恐是趙琪歸家。
青娥連忙拉上少爺往後院小門走,心驚膽戰將人送別。
待送了人走,青娥心裡好大個咯登。
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麼?到嘴的鴨子,竟然就這麼給放跑了!
“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點賬?”趙琪進門就見青娥點燈熬油還在清點賬目。
青娥剛將“姦夫”送走,搶在趙琪進門前坐在了凳子上,因此姿勢有些彆扭,她打個哈欠,合上賬簿,“對完了,適才困得不行,就打了個盹,耽誤了些時候。”
趙琪不疑有他,抽抽鼻翼,似乎聞見了極上等的檀香氣味,說不出的熟悉,待細聞,又只嗅見滿屋酒味,眼見青娥掀簾往後院去,他道了聲奇怪,舀了酒自回屋去。
今夜於青娥而言有些非同尋常,她躺在床榻上,唯有沁涼月色將她難以入睡的兩眼照亮,心裡空落落、甜絲絲,有些傷感,又高興能讓小少爺這樣的好人對自己青眼有加。
即便那是她佯裝的一個不誠實的她。
小少爺說她是一艘船,始終漂泊不定,他不光說得對,還說到了青娥心坎裡。她不曾擁有安穩生活,來到江寧渴求的也不過是與趙琪金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