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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茹張開胳膊比劃,“有好多愛好多愛呀。”
馮俊成親親她的額頭,父女倆的背影在床帳外慢慢踱步,不時遮擋桌上燭光,窗縫透進梨花香,青娥被那點忽明忽暗的光晃得迷迷糊糊,如同跌進個鋪滿了柔軟織物的洞窟,一個叫她覺得安全溫暖的地方。
茹茹在馮俊成懷裡乖乖入眠,他抱著孩子走回來,青娥幫著他將茹茹安置在床鋪最裡面。
本來塌上鋪了兩床被子,
馮俊成一個人一床,青娥和茹茹一床,這會兒青娥掖好了茹茹的被子,自己鑽進馮俊成被窩裡去,一條腿纏到他身上,腦袋也枕到他胸口去。
“我也要少爺哄睡。”
馮俊成在她發頂落下一吻,一隻手裹著她的肩背,一隻手把著她的腰,“瞧你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要我哄睡?”
胸前的腦袋蹭了蹭,像是想回答他,又困得張不開嘴。沒一會兒,睡了過去。
馮俊成覆在她腰間的手漸熱起來,來在平緩的小腹,隔著單薄的寢衣,體會她身體裡孕育的小生命。他緊張地滾動了一下喉結。
她說過她不大在乎,說生孩子是一件比吃飯喝水辛苦,卻也不能避免的事,一男一女一起睡,總是要有孩子的,難不成畫條楚河漢界?誰也別碰誰?
馮俊成本來是在心疼她,聽她這麼一說,倒好像只有分房睡這一條路,辦不到就不夠體貼。
好在她是真不當回事,“我從小到大什麼苦沒吃過?生孩子可排不上號。眼下肚子沒大起來呢,你就這麼在乎,你說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也就是不能拿給你懷,要是可以,你一準把這孩子揣你肚子裡替我生。”
雖然說得誇張了些,實際也差不了多少。只要馮俊成在邊上,她除了飯自己親口吃,覺自己親自睡,別的都有人願意代勞。
本來說好婚儀前夕二人分開幾天,青娥隨堂嫂回孃家去,一直住到迎親的隊伍過去接她。青娥還想按照原來的計劃,馮俊成卻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單獨跟堂嫂離家了。
青娥說他小題大做,可眼下府裡誰不知道她身懷有孕,堂嫂怎麼可能再帶她回孃家待嫁,那要是吃的用的哪樣出了岔子,她孃家人可擔待不起!
是以這段日子青娥時常掉眼淚,抱怨好容易補個婚儀,叫個孩子給攪黃了。
眼下快三個月,她動不動抹淚,氣性也比往常更大,簡直比茹茹還像個孩子,好在馮俊成提前找大夫做過功課,曉得這都是娠婦前三個月裡常見的症狀,
昨天想吃炙鴨子,今天想吃菜肉包子,這都好辦,直到這天她說她有些放心不下順天府家裡,馮俊成哭笑不得,摟她好話說盡,向她討饒。
她抽抽鼻翼,仰頭看他,不知打哪來的堅持,“我是一定要洞房的。”
馮俊成逗她,“你這叫色迷心竅。”
她一聽,撇著嘴眼淚汪汪,“堂嫂家裡去不成,洞房也沒了,後天的婚儀,我這會兒還挨著你躺呢,這叫什麼補辦婚儀,還不如不辦呢。”
“那可不行,你不想辦我想辦。”
青娥一下改口,“我想辦……”
馮俊成忍笑忍得肚子疼,“我現在最想拿個鏡子給你瞧瞧,嘴巴能掛油壺,像個小姑娘。”
“我本來就是小姑娘,你嫌我年紀比你大!”青娥話鋒一轉,哭喪著臉,“你怎麼不嫌我長得漂亮呢?男人都這樣,嫌我年紀大是不是?我不漂亮了?我這還懷著一個呢,你就想納小的了……那婚儀,你給她辦吧,那嫁衣,我眼睛都要縫瞎了,你也給她穿吧……”
她抽抽搭搭扒在他身上,只是哭,也不惱他,可見說的話都不是真心的,她心情不爽快,只好說些話來鬧他。反正他一句都不會當真的。
馮俊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