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要想哥哥啊!”
青娥連聲道好,接過鴨子,透過紙包聞了聞,“這方子是在木炭里加陳皮了?”
趙琪笑起來,“好靈的鼻子,是我新改良的方子。”
岫雲在旁哼了聲,這方子明明是她吃了橘子,將皮丟進火坑裡,啟發他的。
青娥笑盈盈問:“岫雲姑娘,你當真不隨我們回去?要留在順天府看宅子。”
岫雲手捏帕子看向旁側,“我回去做什麼,無親無故,留在這兒還自在些。”她覷向趙琪,“免得有些人鳩佔鵲巢,真當這地方是他自己家了。”
趙琪不稀得和她一般見識似的,探手進轎廂摸摸茹茹的小腦瓜,叫茹茹也想他。
青娥瞧著岫雲,眼珠轉了轉,對她臨危受命,“你說得對,況且就怕那‘有的人’本性難移,經商賺了銀子又要出去爛賭,你在這兒盯著他,別叫他變賣東西。”
“你就
數落我吧。”趙琪好氣惱,他是真的改過自新了,況且就他現在這兩雙手,褪個鴨子毛還行,出千贏錢是想都別想。
青娥將岫雲留在這兒,不是為了撮合誰,她是家生的婢子,回了錢塘也不會到少爺的院裡伺候,多半還是回到董夫人身邊,這個歲數,大抵就要一輩子耗在宅門裡了。
像她說的,待在順天府自由,何況人的念頭一天一變,眼下她放棄了少爺,要是哪天又放不下他呢?青娥可不是個大方的人。
總而言之,這趟走任錢塘,除了王斑施媽媽和紅燕,誰也沒跟回來。
倒像極了一個新的開始。
秦家二位老爺早就處了死,腦袋包在布兜子裡,懸了一個月的城門,在城門樓子上過了春節,其餘秦家族人也都流放北邊苦寒之地,再也不得入京。
錢塘的春夜裡下起淅瀝小雨,青娥反而將窗子支起來,看雨水滴滴答答沿著窗戶往下落。
茹茹初到陌生地方,今夜裡說什麼都要和青娥睡,馮俊成只得在外間羅漢床上打個鋪,這會兒茹茹已經睡
了,青娥便從裡間走出來,給坐在桌案前的馮俊成披了件衣裳。
“我把窗戶開一會兒,這雨聲好聽。”
馮俊成握著肩頭涼絲絲的手,拉了她在身邊,青娥靠坐在他身前的桌案上,擋了半片燭光,微歪過腦袋將他瞧著,“幹什麼?不看公文了?馮大人休息不了幾天就要上任,累不累?”
“累。”馮俊成往椅背靠過去,手仍牽著她的,“你呢?累不累?”
青娥搖搖頭,笑盈盈的,“不累,我高興著,一點也不累。”她吸吸鼻翼,試探問:“我這也算沒有拖累你吧?雖說杭州知府是正四品,可你是從吏部下來的,明升暗貶,還能有機會回去麼?”
馮俊成叫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逗笑,垂眼只看著膝頭二人的手,力度適中地揉搓著她的指骨,白皙的面板蹭得透出鮮嫩的粉色。
“我這才剛剛受罰,你就盼我回到六部去。”
“我不是!”青娥小小委屈,雖然心底的確有那麼點虛榮作祟,但她擔心的是他再也不能請辭,只得為著萬歲爺一句話,在這不上不下的官位上一輩子蹉跎下去。
知府這位置不好坐,舉頭不見天子,底下又是數以萬計的百姓。他接過秦培儀的爛攤子,要想收拾都毫無頭緒。
這根本不是別人眼裡的好差,的的確確是給他放到這位置受罰來了。
“見不得你年輕輕輕就那麼勞碌。”青娥撇著嘴角,拉他手,“我巴不得你真能辭官呢,錢塘家裡又不是沒有家業,你做什麼事業不好?就是接手家裡生意,也一定做得比你幾個堂兄弟強。”
馮俊成卻只是笑,按按她柔軟的指肚,“既來之則安之,待我明早到衙門裡看過再說。”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