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墨不由掩鼻,眸光一瞥,看到地面深陷,一隻殘缺灰白的斷肢從下面延伸而出,他不動神色收斂視線。
“方便進去說嗎?”
“當然。”程落嘴角撇了下,心裡失望:看樣子這個男人並不害怕這些孤魂野怪,想來也是,天生陰陽眼,從小到大還不知看過多少鬼魂,恐怕早就習以為常,不足為奇了。
誰知沒走兩步,時墨就被看門的擋住。
“汪——!!!”
“哼唧哼唧——!”
旋風頭上騎著儲備糧,雖然模樣滑稽,可露出的牙齒卻不是開玩笑的。
“你去玩兒,我沒事的。”
“汪——!”旋風依舊不讓路,敵意十足。
時墨不禁輕笑出聲:“你這狗貌似不喜歡我。”
程落說:“你要是肌肉男的話,它應該會喜歡。”
男人驟然沉默。
“去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旋風抖了抖耳朵,不甘心的讓開路,程落隱約聽到它罵了句:小白臉。
小白臉?
程落不由看向時墨,他側臉英俊,陽光下的面板比一般女生還要白上一些,說是小白臉也不為過。
進了屋,時墨徑直在沙發上坐下。
程落從冰箱裡拿了瓶奶放在他面前:“抱歉,只有這個。”
看著那瓶旺旺,時墨再次陷入沉默。
她坐到他對面,背靠沙發,長腿交疊,吊梢鳳眼慵懶迷人:“時先生,可以說正事了嗎?”
時墨從錢夾裡掏出張照片,修長的手指將之推送到她面前:“你認識這孩子嗎?”
程落垂眸看去。
照片上,穿著吊帶褲的小男孩髮絲烏黑,大眼睛乾淨澄澈,叼著奶嘴看鏡頭的樣子可愛又憨厚。
她收斂視線,毫不猶豫說:“不認識。”
時墨的表情瞬間冷了下去。
“是嗎……”他勾了下唇角,又很快收斂這嘲諷的笑,說,“一個月前,我結束完工作已是半夜1點,那天下著雨,我在路上撿到了這個小孩。他高燒七天未退,健康狀態也不是很好。報警後,這孩子暫且由我照料,小傢伙不太開心,每天哭,也拒絕進食和玩耍,說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媽媽,等哭累睡著後,夢話喊得還是媽媽”
她聽著,表情漠然。
“所以呢?”
時墨繼續道:“然後有一天,他不哭了,對著電視喊媽媽,那時播的是關於你的新聞。”
“程落。”男人眉目銳利,“我今天來不是興師問罪的,你的過往也與我無關,我只是希望你能把你的孩子帶回去。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醫生說他很有可能患上了小兒自閉,需要母親在他身旁。”
程落沒說話。
只是有些煩躁。
早知道那兩個人不是好心的主,所以也沒指望孩子到他們那兒能過的有多好,只是她沒有想到,蘇雲理竟然會這麼狠心的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但凡有點血性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
她攥了攥拳,深吸口氣平復下心情。
“你不如去找蘇雲理。”
“什麼意思?”
“我和蘇雲理離婚了,離婚協議是我淨身出戶,孩子歸他養,一切都和我無關。”
時墨喉結動了動,突然啞口無言。
他很詫異。
對於程落,他還停留在四年前的頒獎典禮上。
那天的她盛裝出行,氣質高貴,看著鏡頭的眼神落落大方,笑容溫和而又驚豔。
沒人能把眼神從她身上移開,時墨也不例外。
他看過她拍的電影,也關注過她平日裡的動態,程落給人的感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