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蘇婼聞言,便不再多問,由著他帶著進了城門。
晚風吹了一路,蘇婼也冷靜下來,到達蘇家門前時,她在馬下道:“常蔚的陰謀可能還沒到最後那步,你逮住他之後先審正事,關於方枚提到的見過我母親,倒不忙於一時。”
常蔚今夜之陰謀就是衝著鎮國公而來,眼下自然以先替鎮國公維護好清白再說。
“我知道分寸,你進去吧。”
韓陌在馬上,卻沒有走。
蘇婼不耽誤他時間,快速進了角門。
丫鬟們看到她這副模樣都驚呆了,一路簇擁著她進屋沐浴洗漱。
蘇婼這當口哪有心情管這些?正好木槿快步走進來:“姑娘,有您的信!”
“什麼信?”
“方才有個人突然投了封信給門房,交待面呈給姑娘,還再三囑咐一定要請姑娘親啟,姑娘請過目!”
半夜三更的居然還有她的信?
蘇婼頓了下,快速地把信展開翻閱起來。
信上只有兩行字,掃 柳樹衚衕
常賀跟常贇一場衝突到底沒能避免,他砸傷了常贇的額角,常贇打傷了他的臉和胳膊。
這是自從常賀的大伯斷腿以來,常賀與常贇 是陷害!
常賀到了柳樹衚衕,找到了甲字號第十院,不由分說拍起了大門。
腳步聲響起來,門房從縫裡頭看了他一眼,把門開了。
常賀一腳踹向他:“老爺呢?”
“老爺在西院……哎,二爺!您不能進去,二爺!”
常賀甩開他,大步地走入後院。
宅子遠不夠常家老宅大,西跨院不過兩個院子,很好找,有人在門下站著的自然就是。
常賀往裡衝,下人們慌忙前來阻攔,但他終究是少爺,是常蔚的嫡長子,他們無法用強。
可他們越是攔著,常賀就越無法剋制地想動粗,從小到大,常蔚用心栽培他,對他寄與的期望很深,朝堂風雲,仕途心計,從不在他面前避諱,可是他卻從來不知道他向來信任崇拜的父親還瞞著他在外購置著這樣的宅子,他能猜到,這不是一般的宅子,是藏著事關今夜變故之秘密的宅子!
他闖進了院子,到達了雙門緊,但卻隱隱冒出青煙的地正房前,而後不由分說地推開了門。
廊燈照進屋裡,把一地散亂的紙張與物件照得又黃又亮,屋子中央燃起的火盆裡,一簇簇火苗被門開時的氣流撞成各種形狀,光影在四周牆壁上張牙舞爪,蹲於火盆後的常蔚發須凌亂,一身上好的蜀錦袍服不但髒,而且皺巴巴,他跪著的右腿上,袍服呈大片暗紅色,身子明顯往左邊側著,而他手裡還持著一本燃燒了一角的賬本。
“父親!”
常賀急步上前攙住他:“您受傷了?”
常蔚看向他:“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