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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婼面不改色:“那位韓大人咱們惹不起,也不能惹。有關他以及東林衛行事作風的傳聞肯定不是捕風捉影,他們確實有那個操控事態發展的實力。總之這件事耗下去,受損的是蘇家。對於我來說,是沒有好處的。”
扶桑覺得這解釋有些官方,但也沒毛病。惹毛了那活閻王,可不就是捅了馬蜂窩嘛!
但是蘇家也不至於就這麼弱呀……
蘇婼不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把箱子收起來,站起來往外走:“太太應該忙完了,咱們去正院。”
韓陌這番變故,究竟會帶來什麼後果,會不會波及蘇家?蘇婼覺得還是應該關注一下。而眼下最便捷的訊息渠道,只能是正院了。
扶桑不敢怠慢,從還未來得及收拾完的行李中,取出一隻精緻的小錦盒揣上,隨她出了房門。
府裡到處喜氣洋洋,關注點都在蘇祈身上,但是每個人看到蘇婼,又都從容地行著禮。可見她回來的訊息傳是都傳開了,只不過蘇祈為蘇家做的“貢獻”太大,光芒強到已經把她撇到了十七八里外!
想到蘇祈先前在她面前那樣囂張,蘇婼就覺得跟他的天還沒聊完呢。不過不急,接下來她還有的是時間。
踏進正院,打起了簾子的房裡就傳出來聲音來:“……也大了,怡志堂是否有些小?回頭讓二爺挑個大些的院子,再多傳兩個人去服侍。二爺要什麼,只管來稟我。”
透過開啟的窗戶,可以看到屋裡站著個三十上下的婦人,眉眼平淡,穿一身團花錦襖,髮髻上只簡單簪著兩枝金釵,只有腕上一雙翠綠鐲子透著大戶人家當家主母的貴氣。
婦人說著話,一邊伸手來接旁邊奶孃懷裡的半大嬰兒,剛抱在手上,她就看到了門口的蘇婼,目光停頓一下,她立刻又把娃兒還了給奶媽,走出門來。
“婼姐兒?”
蘇婼剛好走到門檻下:“太太。”
蘇母過世的翌年,蘇綬就新娶了妻子。面前這位“太太”,是蘇綬的填房,城南徐家的女兒。徐氏曾經守著望門寡,後來父母皆亡,兄嫂只能勉強維持家業,她便又起了再嫁之意,如今已為蘇綬生下次子蘇禮,這是她生育之後,蘇婼與她 這樣的父女關係
“我出門早,怕是錯過了。昨日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也就懶得再開箱。左右路途不遠。”
“沒出什麼事就好。你二嬸這幾日恰好也回孃家了,你打小就與她親近,不然有她接應你,也好些。”
“無妨,太太打點的很妥當。”
不鹹不淡的對著話,丫鬟把茶點奉上來了。
徐氏雖說人至中年,卻也為妻為人母不久,與這繼女的相處多少透著些不自如。等上了茶,她道:“前院裡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先前忙著張羅茶水飯食,沒有來得及去招呼你,怕是有所疏忽。房裡可有什麼缺的?讓丫鬟們直接來找銀杏,她會送過去。”
蘇婼皆應著,道著“多謝”,又說:“我因聽說太太忙碌,便先去了趟怡志堂,教訓了他幾句,這才來給太太請安,失了禮數,還望太太莫怪我。”
“你去過怡志堂了?”徐氏訝異。
蘇婼笑了下:“去過了,還讓他去了前院。他是長房嫡長子,禎哥兒佑哥兒他們都去了,沒道理他卻躲在後方不作為。我是長姐,敦促他是應該的。”
徐氏望她半晌,點頭道:“難怪。”
蘇祈一向不肯在蘇綬跟前露面,何況是這樣的場合?原來是蘇婼催促的。
回想起過去他們姐弟的相處,她又說道:“先前禎哥兒來說,祈哥兒把鎖解開了,他替你父親,也替蘇家解決了大難題。那箱子那樣棘手,動轍就是要受皇上斥責的事,你父親愁得頭髮都快白了,只差上摺子向聖上請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