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裡的聖諭,總之最終還是未曾將此事公佈於眾。
“老殿下自覺有愧於朝廷,雖說錯是長寧所犯,但終歸是她教導有失,便在進宮面聖之時,親手將那柄青虹劍給毀了,包括劍中的聖諭……此後,武陽大長公主一脈,不管是嫡系還是旁系子孫,都再也沒有了死罪豁免的殊榮。”
所以,這就是青虹劍未曾進入地宮陪葬的原因。
也是為什麼世人包括韓陌的姑母都以為這把劍早就丟失了。
一代開國的巾幗英雄與男子一般用血肉之軀掙下的榮耀,就這麼毀在了後人手上。
蘇婼望著眼前煙霧,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勻口氣看著滿殿威嚴的四周,她聚攏了思緒,說道:“如此說來,張府那幅畫像,不是大長公主,就一定是長寧公主了。”
韓陌沒有說話,太子也沒有說話。
青虹劍的來歷說到此處,大家心裡的想法都是相同的。
挎著這把劍的,只有大長公主祖孫三人。
那麼,為何公主的畫像會出現在張府?
而且還被張昀如此隱秘地收藏並祭拜著?
“從畫上的題辭來看,既稱吾祖,那畫像上的人,應是大長公主居多。張昀看來就是武陽大長公主一脈的後人了。但這並非不可告人之事,他為何藏著掖著?”
公主府並非因為獲罪而沒落,只是老殿下主動任其凋零。
如今活躍在朝堂之中的公主府的男女後人尚有許多,張昀如是,那為何不曾有人知曉?為何族人不與其聯絡?為何他寧願私下供奉,而不願宣之於口?
換句話說,他的出身,有何不可示人的?
韓陌問太子:“不知大長公主協助太祖起事之前,可曾誕下子嗣?”
“生下了一個男孩,但那個男孩被長公主帶出來了,而且後來在戰亂之中,這孩子也染病亡故了,所以張昀,不會是從大長公主這裡衍生出去的旁枝。”
太子似看出了他的意思。
大家彼此沉默。
排除了這個可能,就很難琢磨了。
大長公主的長子與次女都有後人,都應奉其為祖宗。尤其是長子的子孫後人,稱其為祖再正常不過了。
這個長子自然已不在人世,推算年齡,張昀應是大長公主的孫兒輩,張昀會是自此子府上流出的遺珠,不是不可能。
但如今的張昀已然是當朝閣老,僅差一步就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只有公主府後人禮遇他的份,他難道還怕不能認祖歸宗?需要如此偷摸祭拜?
自然是不可能!
所以,張昀這般行徑,只能說明他身世可疑。有不得不隱藏的理由。
“不管怎麼說,張昀的身世,已經跟武陽公主府扯不開了,他一定是大長公主的後人。”
這是目前唯一能肯定的資訊。
不管他母親或父親是誰,他都是大長公主這一脈之後。
“可是,長寧並未誕育子嗣,她出征之前未有,出征之後迴歸府中,更是與駙馬情分破裂。駙馬雖是情難割捨,但卻於她早幾年過世了。
“再退一萬步說,如果長寧有子嗣,為何不曾公佈於眾?文帝當時連這個罪名都幫她壓下來了,總不至於還不讓他們公主府傳承?
“別的……也不太可能吧?”
這是韓陌說的。
但沒有人對的話感到驚訝。
這是明擺著的,張昀如果是武陽公主府後人,他又什麼不能承認的呢?為何要躲躲藏藏?
“看來,只能是你我心中所猜想的那個可能了。”太子舉著銀簪,緩緩地撥了下香爐,“他是長寧與那個細作的孩子。”
是忠臣!
如果懸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