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窗外草木一派蔥鬱,幾隻麻雀在石縫間啄。
“祖父——”
窗前凝望的張昀抬手製止了他的語聲,直到麻雀飛走,他才轉過身來,目光鬱郁望著他:“何事?”
張煜緩了一下,施禮道:“孫兒先前見到了阿婼。”
張昀踱行的腳步略頓,再道:“如何?”
“孫兒想請祖父示下,祖父為何放棄與蘇家聯姻的打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因為延良不允。”
“但祖父曾說過,孫兒的妻子,非蘇婼莫屬。”
“此一時彼一時,既無緣份,不必強求。”
張煜上前一步,走到他身前:“那祖父這麼多年對蘇家的執念,也放棄了嗎?”
他目光灼灼,與人前的溫良公子判若兩人。
張昀注視他半刻,緩聲回應:“本來沒徹底放棄,如今卻不得不放棄。倘若蘇婼是鬼手,那娶她進門,對我們來說就是個極大的禍患。”
張夫人答應給韓家說媒,此事他已經知曉。
但韓家不會知道,打從他懷疑蘇婼時起,跟蘇家聯姻的念頭就已經被他打消了。蘇家竟然藏了這麼大個不為人知的殺器,誰也不敢在這當口冒險了,不是嗎?
張煜轉頭望著庭中:“原來如此。”稍待他又收回目光:“那孫兒要與宋家聯姻嗎?”
張昀沉吟:“眼下首輔之爭當前,有宋家助力只有好處。但宋韓兩家是一體的,他們都是皇帝的人。此事乃蘇婼提出的建議,自當留個心眼。如若宋家有意,或是韓家有意為媒,你自順水推舟結親無妨,待事成之後,再言其它。”
“孫兒懂了,此為權宜之計。”
張昀點頭,再看向庭中覓食的雀鳥,目光再度深鬱。
隔許久,不知是否聽到了身後張煜欲跨門退去的動靜,他忽而緩聲:“你去辦件事。”
張煜在門下停步:“請祖父吩咐。”
“今日來府的那位竇公子,你去結交結交。”
……
呂凌追上蘇婼,纏問了半日今日探查之經過,蘇婼無奈,只得在無人之處將探得的結果告訴了他。
呂凌臉色時灰時白,如果調色盤般精采得很:“那劍還是宮中的劍,這麼說來,張家祖上還真有出自皇室之人?而他們把這件事死死地瞞住了,皇上和宮中都不知道?”
蘇婼單肘靠在窗戶上,挑眉望著窗下的他:“你推測的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呂凌當即抱著腦袋跳起腳來:“我完了我完了!我竟然失足跳了個這麼大深的坑!”
既然能進一步證明張家的蹊蹺,那麼這背後隱含的風險他怎麼會不知道?
本來衝著抱大腿去的,結果卻沾了身灰,這不得完了嗎?!
他只想求錦繡前程,可沒想捲入朝堂詭譎!
蘇婼兩隻胳膊都搭上窗戶,看他轉了半天,然後道:“跳都跳了,你也爬不出來了,要不乾脆就在坑裡頭待著別動,先把這事弄個明白再出來?”
比小白臉強點兒
呂凌當下頓住。
蘇婼下巴頜兒衝皇宮方向揚了揚:“此事關乎宮闈,皇上必定也想弄個水落石出,你要是查破此案有功,那不得算是幫了皇上的忙?皇上這大腿,不比他閣老粗得多?”
“……也對啊!”呂凌立刻直起了身子,“我竟然沒想到!”完了他兩眼崇拜地看著她:“你果然聰明!”
蘇婼生受了他的讚美。
呂凌整整思緒,再道:“那我要如何做?”
蘇婼問他:“張煜做為張家長孫,應該知情,你與他交情如何?”
“還不錯。他有學問,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