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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纘咬咬牙,點頭道:“行,聽你的!”
得了他的保證,蘇婼也站起來告辭。
越是眼眉底下的事情,蘇婼越是沉得住氣。兩邊的說法對不上,就說明事情還有可深究之處。
……
常蔚一案因為有了新的進展,這邊廂靳閣老又再次遞交了致仕摺子,朝堂之上便暫且擱置此案,認真商議起首輔接任之事。
經過了幾個月的浮沉,五位閣老中先後有三位退出角逐,餘下張昀與工部尚書王慶呼聲最高。
王慶憑藉成功整治兩河水患贏得口碑,而張昀恰恰也因為奉旨賑災中三條妙計順利施行,使賑災銀兩發放到位安撫了民心,兩河沿岸的災民以極快速度重建家園並投入耕作,地方上替其表公的摺子一道接一道,都快堆滿了御案。
二人皆是朝中股肱大臣,實在難分伯仲。
“聽聞街頭的賭館都開啟了賭局,押二位閣老的都爭紅了眼。”
下晌的御花園裡,皇帝正召集內閣議事。天氣炎熱,但皇帝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摺扇輕搖,目光慢慢從閣老們臉上劃過。
“諸位不必緊張,首輔之位有爭,這是我大梁之幸事,說明朝堂人才濟濟。但朕還是要提醒一下諸位愛卿,居其位,謀其職,為國效力乃為臣之本份,升官晉職還在其次。除重功勞,更重一個德字。諸位不論誰居首輔之位,都當以靳閣老為榜樣,見賢思齊,勤儉奉公。”
“臣謹遵聖上教誨。”
諸臣齊俯身叩首。
皇帝傳他們平身,又命人給大夥上茶,說道:“今日請諸位愛卿進宮,還有一件事,是在查常蔚之案中發現的。”
常蔚是兵部侍郎,兵部尚書劉琮已然年邁,近年來養病的日子多,在衙門的日子少。但常蔚這案子一出,作為兵部尚書的他近來也十分忙碌。
因而率先出聲:“敢問皇上,莫非是還有人與常蔚有所牽連?”
“薑還是老的辣,劉愛卿一下就聽出來了。”皇帝語音轉為深沉,“常蔚背後所牽涉的人和事,超乎你我想像。前幾日夜裡,正在潛逃的欽犯常賀趁夜返回常府,意圖救走其母及其弟妹。
“鎮國公世子韓陌捉拿常賀時,卻被突然趕來的同夥救走,常賀逃亡數日依舊還在京城之中,同時還有前來營救的援手,足見他們背後還有批不為人知的黨羽。”
城府只是自然眾人都已經聽說,但皇帝將這個話題如此直接擺在面前,這還是頭一次。因為整個案子目前已經交給鎮國公和蘇綬兩方聯手查辦,他們二人直接向皇帝稟報,透露出去的訊息也並不是那麼多。
劉琮看著身旁同僚,彼此面面相覷。只有王慶和張昀互看著彼此,又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面前的茶。
“古往今來,心懷不軌之心的奸臣眾多,無一不是朝中執掌重權者。常蔚雖說身居高位,但要一手佈下這麼大一盤棋,不太容易。”
說話的是刑部尚書竇永。
身為常蔚的上司,劉琮十分的不自在:“臣至今不明白,常蔚背後那些死士,到底是何時豢養的?他又是何時積蓄的財力養的他們?臣思來想去,這個過程肯定不短!”
“誰說不是呢?”皇帝語音拉的又平又長,“一個兵部侍郎而已,私底下給自己建立的排場竟然如此之大,關鍵是,在事發之前,朕還一點都不知情。而在座的諸位愛卿,也同樣不知道!”
一幫內閣大臣全部都低下了腦袋。
吏部尚書唐晉在一殿長久的沉默後站出來,撩袍跪地道:“臣有失察之責,請皇上降罪!”
隨著他這一出列,劉琮也跟著顫巍巍跪下:“老臣有罪,願辭官告老以謝罪!”
餘下人也坐不住了,王慶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