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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婼緊接著:“是掛在什麼樣的院子?”
呂凌一邊回憶一面道:“就是從他們家東跨院的疏月齋左首寶瓶門進內,沿長廊直過兩道院落,再往西拐,去往玉檻軒中途的一座小院兒,那院子沒掛匾,也不在路邊,那日是正逢下起了毛毛雨,煜公子為了借樹蔭避雨才引我走的那一頭。
“那路上全是青苔深木,看起來平日也極少人走。院子也舊,門窗倒是有八九分新,只那廊下石階縫裡早被苔蘚擠得看不出縫來,石頭上也有屋簷水日久滴成的窩兒。”
蘇婼眉頭更深了兩分。她對張家雖不說了如指掌,張家各個主子分住在何處,某處又是做什麼的,大致都有印象。呂凌說的十分清楚,她也很快就分辨出他指的那處地方,那裡是背靠張家祠堂的一片地方,聽說早年在張昀的祖父手上時,張家人丁特別興旺,進京來投奔的族人也多,那一片幾個院子都是分給進京的子弟住的。後來子弟們有了成就後搬出府去,漸漸就空下來,所以確實是多年不曾有人居住。蘇婼作為客人,再熟絡自然也不會無故闖去那樣的地方。
原來那裡竟還掛著有張家祖先的畫像嗎?
她又問:“你確定是張家的祖先?不是別家的?”
呂凌嗐了一聲,無比自信地搖起了扇子:“那可是張閣老親筆提的字,經我鑑定過的還能有錯?”
賞個面吧
蘇婼被說服,長久地閉上了嘴。
別人說這話,她還要存疑三分,可是呂凌的眼力她是驗證過的,他說張昀的筆跡,那就一定是張昀的筆跡,不會是他姓人,哪怕是張家其他人的筆跡也不會是。
這麼說來,那畫像中的女子確實是張昀的祖上?
可是能用到薨這個種字眼的,不是皇室本家人,也一定是嫁入皇室的,再不濟也得是個外姓的王爵,這畫上的貴婦,屬於哪一種呢?她實在是沒有聽說過張家關於這方面的任何傳聞。
很顯然呂凌也是沒聽過的,包括他那負責過多次皇室祭祀大典的光祿寺卿的父親。
因為他必然也是向身邊人側面打探過,才會來向她求證。
這就更加證明,張昀有位祖先身份非凡,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對了,”她忽然想到:“你剛才說還有一幅畫像,也是這位女子的?”
“不是,另一幅畫像,是幅講學圖,背景是巖松之下,先生模樣的人坐於石上講學,弟子們則在石下坐著,形態各異,我來不及仔細看,但約莫有十來人吧。同樣是張閣老的落款,不過倒未再提及什麼資訊,僅僅是落了個年號。
“兩幅畫像紙張差不多,看色澤卻應該是不同時期所作,女子畫像有些發黃,應該少說都畫了有二十年往上了。”
蘇婼聽完坐了一陣,而後側目向他:“難怪你能得張閣老青眼,外頭對你的褒獎也不絕於耳,你竟能在匆匆幾眼之下把這些記得如此清晰,實在是非常人能及。”
呂凌耳朵尖兒眼見紅了:“你這麼誇我,我怎生受得了?我讀了這麼些年書,若是連這些本事都沒學到,那我功夫豈不是白費了?你去問韓世子,他習武多年,不是也修得一身本事?你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我怎敢在你跟前自恃有才?”
雖是如此,但讀書多年,到頭來卻一事無成的多了去了。
只是蘇婼不再深談這個話題。“你既找到了我,我自然想辦法幫上你。只是我還得去印證印證,回頭我再告訴你。”
“那我先多謝了!”呂凌說著起身,拱了拱手。轉身告辭時卻又頓了一腳,說道:“其實,你不妨親自去張家看看。雖然我是為了借張閣老升任首輔的東風而關注到了此事,但我總覺得,張閣老的祖先是皇室中人,而你們家作為張家至為親近之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