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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改個道吧,今兒太太在此宴請女客!”
後面跟來的聲音聽著是下人。
蘇婼左右看看光禿禿的路面,正待往山石後避避,那腳步聲卻是半點沒受干擾地到了跟前。
“你是誰?”
來的不是別人,卻是那天夜裡被秦燁拉著蘇婼追蹤過的陳珉,他停在花徑上,目光灼灼地盯著蘇婼。
身後跟來的下人忙道:“二爺,這便是太太今夜宴請的女客之一,這位姑娘是鎮國公夫人帶來的。”
聽到“鎮國公夫人”,陳珉神色方才收斂了些,把負著的手放下來,但目光還是在她身上掃了幾遍,才假模假式地拱手施了個禮:“在下唐突了。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瞅瞅,阮氏費盡心機,要給她女兒嫁的就是這種貨色!
蘇婼默聲不語,頜頜首就轉頭走向楊夫人她們那邊。
陳珉探頭張望,而後問身邊人:“今兒來的都是哪些女眷?”
楊夫人見蘇婼又回來了,便問:“怎麼了?”
她沒養過女兒,這可是頭一回帶小姑娘來串門,這要是招待不好了可咋整?
蘇婼坐下道:“沒什麼。”
楊夫人可精明著呢,這步履匆匆地,還這麼惜字如金,能是沒什麼?一轉頭只見前面漫步過來了人,旁邊下人卻也正好上前來稟道:“太太,二爺來請安了。”
一席人都看去,便見陳珉臉上掛著笑,四平八穩地走到了桌子旁側,躬身來施禮:“晚輩給各位夫人行禮。方才從校場歸來,聽說家母在此宴請,特地過來拜會。”
楊夫人光一瞅就看明白了,這小子來的方向正和蘇婼回來的方向一致,而且時間上也就差著前後腳,合著方才是讓蘇婼給撞見了!
心裡便有些不高興,明知道家裡專門宴請女客,這傢伙還在周圍繞,聽著人在這兒,不迴避離開卻還巴巴地送到跟前來,這陳家家風可見一斑了!
便與符氏說:“敢情這是令郎。這眉眼長得可真俊。難得這麼巧正好來了,要不加個座兒,坐下同席進膳?”
旁邊廣恩伯世子夫人寧氏知道她是個爆脾氣,這明著是說反話,擠兌陳家沒規矩呢!心裡也氣,這國公夫人平日在應酬上一向隨心所欲,看得上的人家她可以不請自到,一般人那是下再多帖子她也不見得搭理。
今兒這遭來,那還是看她寧氏的面子!
誰知道符氏這個糊塗的,竟然連個小子都管不好!明知道有小姐在這兒坐著,怎麼能連通報都不通報,就徑直上來呢?
當下滿臉的笑容也跟著收起來了。
朝符氏督了一眼道:“今兒你們家這禮數可真是周全。”
陳家別說跟韓家比地位,就是和廣恩伯府比也差著一截。臉上早就火辣辣的了,剋制住往陳珉處投去一眼:“這裡頭哪裡有你侍候的份?還不趕緊回屋去?”
陳珉稱是,卻還是慢吞吞地往蘇婼臉上睃過一眼,才退身離開。退到燈光漸暗處,又還是在回頭張望。
楊夫人咚得把茶盅放在案上。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夠讓在場人心裡一跳的。
跪拜大禮
符氏提著心口:“夫人……”
楊夫人望著她,又看向蘇婼,把茶又端起來抿了一口。放下時又面色如常了:“看令郎穿著打扮,像是也承了陳將軍的衣缽,從小習武?”
符氏從這句話裡艱難地回過神來,像是突然復活了一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回話:“豈敢與他父親相比?不過是練練拳腳,強身健體罷了……”
“這樣吧,你把他叫回來。”
楊夫人此刻的言語神態渾然就是個說一不二的頭領,與先前爽朗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