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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進擦擦女兒臉上的口水,仰頭看楚熹,楚熹忙給父女倆晃搖椅:“她怎麼還不睡啊?”
薛進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道:“她再不睡我都要睡著了。”
楚楚趴在薛進的胸口,咧著嘴笑,小傢伙最近愛上了搖椅,一刻也離不開。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婦救會這段寫完,就要上時間加速器了!攻打江北!衝啊!
得知夫人不在司其家,又被司其家的小潑婦一通罵,張堅當即意識到,這遭大事不妙了,他顧不得和司其多說,趕忙奔向上峰住處。
“慎大哥!”張堅為私事找慎良,改口改得很痛快:“慎大哥!慎大嫂!”
張堅能從大字不識一個的殺豬屠夫高升到薛軍將領,也是有幾分心計的,他曉得要想讓夫人回家,必得找個說話有分量的年長者勸和。
論年紀,論身份,論地位,這軍中沒有人比慎良更有資格,而慎夫人呢,是個最賢惠識禮的婦人,有他的“慎大哥”坐鎮,再有他的“慎大嫂”尊口一開,隨便說些什麼“小夫妻倆哪有不吵架的”“為這麼點事不值當”“再不濟看看孩子”,這就足夠給張夫人一個臺階下了。
最重要的是,這臺階張夫人不敢不下。
張堅是慎良一手提拔起來的小將,雖然才二十六七,但行事比四五十歲的還穩妥,慎良就喜歡張堅這種脾氣,認為他不會有錯,非挑出點錯,那就是太嬌慣女人了,嬌慣的女人不識好歹,興風作浪。
慎良跟部下用不著避諱,心裡這麼想,便直接這麼訓斥了張堅,慎夫人在旁聽著,默默不語。
其實張堅來找慎良前,暗暗地反省過,覺得自己言語上有些不講道理,才徹底把夫人給惹怒了,可聽慎良一番話,又倍感冤枉。
他的軍功是實打實拿命換來的,肚皮上兩道刀疤,左手斷了半截指頭,換來的金銀他未曾自己留一兩,全都給妻兒吃喝穿戴了,他也不像旁的丈夫那般動輒向妻子揮巴掌,愛到勾欄瓦舍花天酒地,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為屁大點事,夫人就不想跟他過了。
說到底,仍是嫌他醜,嫌他髒。
“慎大哥。”張堅沉了一口氣道:“那我該怎麼辦才好。”
“你不用急,她跑還能跑哪去,還沒吃飯吧。”慎良扭頭吩咐慎夫人:“去煮碗麵,弄幾道小菜。”吩咐完了,又對張堅道:“陪我喝兩口,先晾著她一陣,她就是拿準你不敢休了她才這般肆無忌憚,等她慌了陣腳,哼。”
家屬院四周都有兵士把手,戌時一過除了夜香車皆不許出入,料想夫人不會離開家屬院,張堅搓了搓那半截大拇指,朝慎良笑了一聲,形容稍顯侷促。
另一邊,婉娘和玉珠領著張夫人找上了門,當著楚熹和薛進的面,把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
楚熹身為婦救會會長,自然要客觀的看待問題,不能聽一面之詞,便命人去將張堅找來,準備開堂審理。
張夫人道:“他,他這會應該在慎將軍處。”
做妻子的還是最瞭解丈夫。楚熹道:“正好,順便把慎將軍和慎夫人找來,咱們既要講個公正,就得公正到底。”
慎良聽聞事情鬧到主帥府去了,不由慍怒,瞪著張堅道:“瞧你把她慣的,半點不知分寸。”
張堅當真是不知所措:“這,這……”
“你慌個屁。”慎良忍不住罵人:“薛帥還能向著她不成。”
“可那楚……”張堅嚥下“霸王”二字,小聲說:“少城主不是善茬啊。”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慎良說完這句話,彷彿一切盡在言中,站起身道:“走,我陪你去會會她。”
張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