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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陣子過得,想必並不是很如意。
那又怎樣!是他自己選擇的這條路!他自己願意!
楚熹從懷裡拿出手帕,一點一點擦拭掉臉上的雨水,見手帕依舊雪白,沒有破壞妝容,方才鬆了口氣。
不多時,謝燕平回來了,他小心翼翼護著手中的茶水,笑著遞給楚熹:“還是熱的,剛好暖暖身子。”緊接著問:“薛公子呢?”
楚熹捧著熱茶道:“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處總歸不好,他要避嫌,就先走了。”
“薛公子這個人……倒是很難以捉摸。”
“怎麼說?”
“他身為寧家的義子,在寧家嫡子面前,按理,即便不卑躬屈膝,也要謹小慎微才是,可乍一看,他反而更像寧家嫡子,那般的桀驁不馴。”
指望薛進卑躬屈膝,不如指望母豬上樹。
他那臭脾氣,說是皇子恐怕都有人信。
楚熹不想在謝燕平跟前對薛進有過多評價,只隨口說了一句:“也就是寧城主心腸好,換了旁人誰能容他。”
意識到楚熹不喜薛進,謝燕平便又提起安陽城裡的種種。這楚熹可有的講,從她那四位庶兄弟講到不聽話的大黑狗,從小廚房的燻兔肉講到閆樓大廚的糕點,雖都只是一些平平無奇的小事,但到她嘴巴里就變得極為生動有趣,惹得謝燕平一再發笑。
不知不覺,雨漸漸停了,可天色仍昏暗,暮沉沉的籠罩著佛寺,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憋悶,沒什麼遊玩的興致。
謝燕平這才道:“是時候回去了。”
“好呀,他們呢?”
“大抵在寺裡躲雨,我們去前邊找一找。”
這萬朝寺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沒多遠就瞧見了雙生子,他倆並肩站在一棵古樹下,仰著頭不知在看什麼,神情很是專注。
楚熹朝著謝燕平壓了壓手,隨即腳步輕輕的走到他們背後,原想著出其不意嚇他們一跳,可湊近了才瞧見,那樹葉上竟趴著一隻蝸牛,忍不住笑出聲來:“幹嘛呢,老師佈置的家庭作業是寫觀察日記嗎?”
雙生子到底被她嚇著了,睜大雙目,齊齊轉身:“你走路怎麼沒聲音。”
“我故意的。”楚熹又將視線挪到那隻蝸牛身上:“哇,這麼大的還真少見。”
陸深說:“它在吃葉子。”
陸游說:“吃得很快,已經第二片了。”
楚熹打從看穿他們雙生爹的本性後,就對他們沒丁點好感,可從這一樁小事中,又感受到些許少年氣的可愛。
哪怕談不上有好感,卻也不討厭了。
“你們若喜歡看它吃葉子,就帶回去養嘛。”
“……誰喜歡。”雙生子異口同聲。
楚熹以為他們是不好意思承認,便想給他們一個臺階下,踮起腳尖,伸手摘下那片大榆樹葉,連同蝸牛在內都握在了手裡,笑眯眯的遞給陸深。
陸深往後退了一步,冷聲道:“我不要。”
遞給陸游,陸游往後退了兩步,甚至還發了火:“都說了不要!你聽不懂嗎!”
“不要就不要,我好心好意的……你們不會是害怕吧?”
陸游皺著眉瞪她:“誰害怕!”
楚熹好心消失不見,轉眼起了壞心,她握著那隻大蝸牛,猛地張開手送到陸游眼前,陸游條件反射的連連後退,隨之漲紅了臉頰,脖子耳朵都通紅一片,像煮熟的大蝦。
真怕啊!
楚熹玩性大發,舉著蝸牛又去嚇唬陸深。
陸深雖然是個穩重爹,但難以掩飾恐懼,忙向後退,背“砰”的一聲撞在樹幹上,臉一會紅一會白,顏色變化十分精彩。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