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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基因遺傳這件事,沒人比薛進更懂。
楚楚尚且年幼,臉上嬰兒肥還沒消退,大眼睛,小團臉,怎麼看都是一個縮小版的楚霸王,老爹總是抱著楚楚很得意的說:“真好,我們家楚楚可真會長,半點不像她爹。”
薛進當下不聲不響,一回到住處必然把手伸出來與楚楚的手作比較,然後怨氣沖天的說:“什麼叫半點不像,這不是很像?”
薛進手指修長,且沒有指腹,從側面看說十指尖尖絲毫不為過,楚楚完全遺傳了這部分基因,同樣手指很長,同樣沒有指腹。
如果,瑜王才是太子的生父,那瑜王想扶持幼主登基,目的根本不是企圖把持朝政這麼簡單。
他要移花接木!偷天換日!
作者有話說:
我真是個廢物啊嗚嗚嗚嗚嗚
楚熹的腿在輕輕發顫。
口齒酸癢,心臟狂跳,一肚子整裝待發的驚天大八卦。
救命!好難受!
薛進抿著唇,默不作聲地幫她斟了一盞酒。
楚熹投去感激的眼神,毫不猶豫的一口吞掉,熱辣辣的酒暫時壓下了她內心的澎湃。
“別喝太急。”
“沒事。”
楚熹輕撫胸口,忽然理解了軍中那些將士為何總傳她的謠言。
真假先不論,有證據可尋啊,故事情節足夠刺激啊,這要是不和旁人說道說道,分析分析,自己一個人能活活憋死!
楚熹的內心戲雖然足,但面上並無任何異常,喝酒吃菜閒聊一樣也不耽誤,不得不承認,帝都的美酒與皇城的佳餚的確堪稱天下一絕,尤其是這道糊塗鴨,應該是用山藥和酒調配而成的原湯以小火煨了許久,又換加入豆粉香芃的高湯接著煨,待鴨肉熟爛,鋪上一層鮮菇和魚翅,嘖,這湯的滋味就別提有多鮮美。
楚熹喝完一盅,仍覺不夠,正欲叫宮婢再續上點,薛進便將自己跟前那一盅推了過來。
仰仗殿內的清歌妙舞,楚熹小聲問:“你不嚐嚐嗎,好喝。”
薛進看也不看她:“別忘了我們還在吵架。”
楚熹只好吃獨食,可才舀一勺,覺得味道不大對,沒有先前那一盅味道濃厚,當下以為自己喝的太多,有些膩著了,又拾起筷子去挑揀清爽的菜品。
謝善臻用餘光瞄著她,只見她一邊眼珠亂轉,一邊吃得兩腮鼓鼓,忍不住撇嘴,小聲嘟囔:“倒是一點沒變。”
這句話全然是無意識的脫口而出,不摻雜半點惡意又或善意,可以將其理解為一種時過境遷的感慨。
謝燕平笑笑。
他當然清楚謝善臻口中的“一點沒變”所指何事。
那年梁家歸途遭西北死士截殺,梁明山不幸亡故,礙於局勢,他與楚熹定下婚約,而後陸廣寧設宴壓驚,楚熹便以未婚妻子的身份坐在他旁邊。
情景和今日實在很像。
眾人高談闊論,各抒己見,楚熹卻只顧埋頭苦吃,似乎天塌下來都與她無關。
彼時的謝燕平分明肩負重擔,可受她的影響,心裡也格外輕鬆。
西北的蠢蠢欲動,沂都的野心勃勃,朝廷的腐敗無能,合臨的危機四伏,這一切的一切,在那一刻彷彿離謝燕平很遠。
謝燕平只需看著眼前,依著她的喜好,將她愛吃的菜餚擺在她面前,順著她的心意,吃掉那些她避之不及的青蔬。
若說憂愁,唯有一樁。
成婚之後,長此以往,恐怕會胖許多吧。
“楚城主。”周文帝清潤的聲音將謝燕平拉扯出回憶:“今日雖並非滿月,但亦可觀射月之舞,你瞧。”
話音未落,內侍搬來八方彩鼓,殿上懸起一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