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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解決了廖三的婚事,就是解決了薛進的心病。
薛進看著她,把繩子丟到一邊:“下不為例。”
“一定一定!來,夫君快坐下,讓我瞧瞧你臉上的傷。”
“嗯……”
不知為何,楚熹這殷勤諂媚的態度,令薛進思及兩年前那段如夢似幻的日子。
薛進鬼迷心竅似的想,若是,楚熹能老這麼待他,偶爾讓楚熹樂一樂,也無傷大雅。
“這舒痕膠果然好用,夫君臉上的傷都結痂了,等過兩日血痂脫落,保準一點疤都不留。”楚熹一邊說著,一邊拿手摸了摸血痂。
薛進猛回過神,推開楚熹的手:“疼。”
“還疼嗎?”
“有點。”
“我幫夫君吹吹就不疼了。”
楚熹溫柔小意的哄著薛進。
因為今晚他那雙手還得綁起來。
……
四月十五,廖三大婚。
楚熹幫廖三操持完婚典的,才算正式生效。
這些公事變相說明,常德一切安好,楚熹的計劃在按部就班的進展。
可楚熹究竟來沒來月事,唯有楚熹自己知曉,她隻字不提,薛進便無從得知。
初八這日,廖三又帶著黏人精月月來大營,來就來吧,他非要在薛進跟前一個勁的轉悠。
廖三可以對天發誓,他是單純的想和薛進分享喜悅,分享妻女帶來的喜悅。
然而,於薛進而言,這便是火上澆油。
薛進決心要把這段時間以來的新賬舊賬一塊和廖三清算,只礙於月月在他懷裡,不好開口,打算等他將這小姑娘送回去,再同他好好說道說道。
深吸一口氣,轉身回營帳。
廖三這會很沒眼色,見薛進走了,還扯著嗓子問:“薛帥,你不吃這肉包子啊,婉娘特地給你帶份了!”
“你自己慢慢吃。”早晚撐死你。
薛進回了營帳,坐在案前,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生氣。
不管來沒來月事,總要給他個信兒啊,寫封信,兩個字,派人送來,有那麼難嗎?這麼不聲不響的,是將他忘了不成?
他就知道,楚熹一旦離了安陽,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根本不會記得還有他這一號人。
薛進抿唇,鋪紙研墨,提起筆來,將連日來的怨氣和怒火統統書於紙上,一氣呵成上千字,足足用了十頁信紙,寫到興頭上甚至提及仇陽和謝燕平,就這,仍不覺酣暢淋漓,自覺是留有一絲夫妻情面,寬容大度的放楚熹一馬。
寫完了,一一折好,塞進信封裡。
捏著那封鼓鼓囊囊的信,喚來兵士,冷聲吩咐道:“用最快的馬,加緊送到常德,一刻也不得耽誤。”
他這般鄭重,兵士自然以為是緊急軍情,接過信來,拱手領命:“薛帥放心!屬下定日夜兼程,一日之內便能送往常德!”
薛進想到楚熹看到這封信時的模樣,稍稍解氣,繼而去操練騎兵。
一個時辰後,守營兵士一路狂奔而至,口中高呼:“薛帥!薛帥!少城主來信了!”
騎兵們聽聞此言,如獲大赦。
薛進果如所料,暫且放過他們,繃著臉將那封信接到手中。
黑紙白字上是乾脆利落的四個大字。
八成有了。
薛進手輕輕發顫,把信紙拉近,又看了一遍。
八成有了。
八成。
有了。
不論合在一起還是掰開,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的四個字,簡直稱得上文采斐然。
薛進握著信,抬起頭,對司其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