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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進沒再多說什麼,穿好甲冑,快步出了營帳,不多時,大營四周傳來了兩軍廝殺之聲。
楚熹睡也睡不著,躺也躺不住,橫豎無所事事,便換上昨日洗好的衫裙,去探望養傷的廖三。
廖三身體強健,免疫力高,醫官又給他用了最好的藥,不過修養一日,臉上就有了血色,正在大營中督守兵士佈防。
楚熹見他手來來回回比劃,不由喚道:“可別亂動!當心傷口撕開!”
“這點小傷,少城主縫的那麼好,哪可能撕開啊。”廖三話音未落,皺了一下眉頭,顯然是肩膀疼了。
“我看你是不想娶媳婦了,在這自找死路,明話告訴你,若是感染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少城主別嚇唬我了,我廖三從小到大受的傷多了。”
“哼,你要這麼想……”楚熹強行嚥下後面那半句話,瞪著廖三道:“還不回去躺著,就你這不惜命的樣,我能替你去向婉娘提親?那不是把婉娘往火坑裡推。”
廖三輕按著傷處,長嘆了口氣:“少城主當我不願意躺著,只是軍中將領委實不夠用,你瞧著四面八方,哪哪都是亳州兵馬,沒人督軍怎麼能行。”
薛軍戰線拉得太長,每座城池都要留有幾萬守軍和兩名得力干將,以至於薛進真正可用的將領只有廖三、慎良、司其,就是司其還不到可以獨當一面的地步,眼下這種情形,估摸著薛進都要親自上場督軍。
“哎,你回去躺著吧,我幫你看著。”
廖三跟等著她這句話似的,爽快地點頭:“多謝少城主,有少城主在大營坐鎮,我就可以安心養傷了。”隨即吩咐親信:“你們幾個記住,凡事需聽少城主號令!不可擅作主張!”
“是!”那些親信不敢操勞廖三,可算抓著一個能抗事的主心骨,一窩蜂的湧上來,你一言我一語,恨不能把楚熹一刀分成八瓣。
“……”
楚熹此時才算明白廖三為何要忍著傷痛在這督軍,薛軍根本沒幾個可以拿定主意的將士,屁大點小事也要請上峰指示,等上峰指令一層層下達過去,黃瓜菜都要結冰了。
然而楚熹到底不敢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種話。
薛軍多為雜牌軍,若將領們有了仰仗,不顧軍令任意行事,長此以往很容易釀成大禍,毀了薛進一番苦心經營。
楚熹設身處地,認為這是個無解的難題,只好像個擔保人似的發號施令。
鎮守大營的將領吃下這顆定心丸,立即回過頭去抵禦亳州軍源源不絕的攻勢,很快便穩住了局面。
待到午時,雙方皆疲憊不堪,一前一後的鳴金收兵。
收兵了,卻遲遲不見薛進歸營。
楚熹心覺不妙,派兵士去打聽,那兵士匆匆地去,匆匆地回,把薛進也給帶回來了。
薛進臉上纏著白紗布,紗布裡還隱隱透著血跡。
楚熹想過薛進可能受傷了,卻沒想過他會傷在臉上,瞪大眼睛看著他還:“你……這怎麼弄的!”
“沒事,被流箭颳了一下。”薛進頓了頓,又道:“一點小傷,不會留疤。”
作者有話說:
聖誕節快樂呀寶子們~
那支箭從臉上擦過的瞬間,薛進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他幾乎呆滯的抬起手,輕輕碰了一下臉,而他觸碰過的地方,很快產生痛感,溫熱的鮮血從皮肉裡滴滴答答的湧出來。
這傷和廖三的傷不同,於將士們而言,不過一條無傷大雅的小口子,撒點金瘡藥,包紮一下也就沒事了,遂幫他喚來醫官,轉過頭去接著與亳州軍糾纏。
醫官自是不敢怠慢,聽聞主帥負傷,拎著藥箱撒丫趕來,要給薛進上藥時,薛進才堪堪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