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不想做土匪。
可這世道,讓他無路可走。
“過來啊。”
“嗯。”
仇七應了一聲,走到楚熹身旁坐下,低眉順眼的,像個溫惠賢良的大媳婦。
作者有話說:
楚熹:“還是要臉,不要臉整個輝瑜十二州都是我的。”
蟠龍寨大張旗鼓的操辦喜事,山腳自然能聽到動靜。
謝燕平暗道不妙,很想舉兵攻上去,可他與土匪交過一次手,深知土匪熟悉猴子山地形,不論白日強攻,還是夜裡偷襲,合臨兵馬都撈不到好處,將士們也都直打退堂鼓,這必將是一場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大敗仗。
雖心急如焚,但仍不敢妄動。
就在這時,沂都來了信。
那信中明言,沂都三萬水軍就在常德一帶,半日之內便能抵達猴子山,若謝家有意與陸家聯姻,沂都定會出兵馳援合臨,兩家共同剿匪,救出身陷囹圄的楚熹。
“公子!他們這是趁火打劫啊!”
時值仲夏,烈日當空,謝燕平卻無端端出了一手的冷汗。
他何嘗不知沂都趁火打劫,且是一箭三雕的趁火打劫。
其一,若猴子山土匪勢力日漸壯大,會使得合州腹背受敵,合州不保,常州處境也岌岌可危,對沂都極為不利。
其二,沂都出兵剿匪,能在南六州百姓心中博得一個仁義的好名聲,讓百姓知道,沂都造反只為救民於水火。
其三:藉此機會促成陸謝聯姻,水軍打完猴子山順勢轉移到合臨,伺機奪取合臨大權。
陸廣寧當真好算計。
即便此刻無憑無據,謝燕平也敢篤定,楚熹行跡暴露,落入土匪手中,是陸廣寧躲在背後一力促成。
猴子山防守嚴密,謝燕平得不到絲毫楚熹的訊息,也不知蟠龍寨究竟是何局勢。
他捏著那封信,心彷彿被放在油鍋裡煎熬。
答應陸廣寧,讓沂都出兵,或許可以剿滅猴子山土匪,可又怕屠老六狗急跳牆,傷及楚熹性命。
不答應,這麼耗下去……
謝燕平心裡一層一層的顧慮,壓得他喘不上氣,只將信撇到一旁,問手下人:“安陽那邊如何?”
“楚城主運了一批糧草和火藥,可剛出城,還沒等送到碼頭,就被常德的兵馬攔了下來,只好向五軍祭酒主祝大人求助,請祝大人下令招安土匪,我瞧著……那祝大人治軍甚為嚴苛,麾下八成容不得土匪。”
西北軍一路強攻猛打,帝軍連連敗退,重整旗鼓尚且艱難,如何騰的出手剿匪,即便是真的來剿匪,也難保楚熹性命無憂,楚光顯心知肚明,故而只求帝軍懷柔招安。
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失了東丘城池,斬了主帥廉克,不然以廉克的秉性,肯定願意接納土匪。
可那祝宜年……
謝燕平眉頭緊皺道:“再等兩日。”
楚熹在蟠龍寨裡雖說耳目閉塞,但多少也能猜到老爹遲遲不來,是受到了常德和順清的阻礙,且不提常德,順清都被土匪欺負的整日緊閉城門了,哪會准許老爹再去添一把火,左右她是死是活,同他們也沒關係。
楚熹就是明白這個道理,不願坐以待斃,才想法設法的勾搭仇七。
嗯……也不能說是勾搭啦。
策反這個詞,相對而言更好聽。
“拜堂”當晚,洞房花燭夜。
這有了“夫君”自然不能再讓那些小媳婦身前身後的服侍,楚熹要洗漱,得自己到井裡打水,自己到灶上燒水,自己端到屋裡。
她不是故意指使仇七。
打水燒火這種活,她是真的沒幹過。
趴在井口琢磨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