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就是個逍遙快活的少年,什麼都不知道。
可自從於景渡來了京城之後,先是他惹怒了皇帝被罰去京郊種了好幾個月的地,而後便是前太子接連出事。不久後太子被廢,皇后薨逝,這一系列的打擊早已讓他一蹶不振。
實際上前太子曾不止一次提醒過他,夾著尾巴做人,不要惹於景渡。
因為前太子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堪大用,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可六皇子不服,他偏要試一試。
“薛將軍,勞煩您派人將六弟先看押起來吧,莫要在此擾了父皇清淨。”二皇子開口道。
薛城聞言一抬手,禁軍的人當即便將六皇子拖走了。
六皇子被帶走,可他提出的問題卻還在。
如今皇帝病重,急報中又言及太子早已殉國,當務之急,朝中確實需要個主心骨。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在場竟也無人提及那封急報的真假。五皇子倒是看了一眼薛城,似乎想說什麼,但他瞥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最終還是將話嚥了回去。
如今這情勢,急報是真是假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
因為於景渡不在京中,人心不穩,所以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眼下不想攪渾水的人,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儘量保全自己。
眾人各懷心事,甚至都沒人關心八皇子到底去了哪兒。
“瑞王爺,您在宗親中一直德高望重,也是陛下信任之人,今日之事您暫且給個章程吧。”薛城朝瑞王爺行了一禮道。
他口中的瑞王爺便是皇帝的兄長,也是不久前在家中舉辦賞花宴的那位老王爺。此人素來沒什麼野心,唯一的愛好就是侍弄花草,因此這些年來皇帝與他還算親厚。
可惜薛城忘了,這位瑞王爺之所以能和皇帝親厚,便是因為他的性情沒有稜角。但凡他稍有點鋒芒,都不可能如此安逸地在京城待了這麼些年。
“這……”瑞王爺看了一眼殿內的情形,忍不住抬頭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六皇子一走,殿內的皇子便只剩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
七皇子年幼,這會兒已經被嚇壞了,跪在地上只知道哭。
方才主持大局的二皇子,雖然頗有幾分擔當,可惜他自幼殘疾,不良於行,整日出門都要靠著一把木輪椅,連站立都困難。
餘下的便只有大皇子和五皇子了。
瑞王爺因為不涉政事,所以對這兩位皇子都不算了解。
更重要的是,今日這樣的局面,他並不知道背後是否另有高人在推波助瀾。萬一他貿然表態,卻不防在場的人誰還有後手,那他這一開口,便有可能惹來大麻煩。
換句話說,萬一他們其中有人已經勾結了薛城呢?
自幼在宮中長大的瑞王爺,別的本事沒學會,明哲保身的本事倒是不小。他支支吾吾半晌,除了言及要讓太醫們好好醫治陛下龍體之外,一句有見地的話也沒說出來。
到了後來,還是大皇子開了口。
“薛統領,勞煩你命人暫時封鎖宮門,不可將父皇病重以及太子殿下殉國一事張揚出去,免得引起動盪。”大皇子朝薛城道。
薛城聞言忙應是。
“皇伯,勞煩你帶著二弟去安撫來參加宮宴的宗親和勳貴。”大皇子道:“這裡我與五弟和七弟一道守著便是。”
瑞王爺聞言如蒙大赦,帶著二皇子便退出了殿內。
被留下的五皇子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對他這一安排發表任何看法。
六皇子是嫡子,大皇子是長子,在這件事情上,他們有爭的由頭。
而五皇子卻不同,他深知自己的斤兩,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趟這個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