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莞爾一笑,他記得初月喜歡穿寬鬆的衣裳,卻不知道這一身衣裳是仙庭還是鶴情為她準備的。
倒是多了幾分塵俗味道,飄飄若仙並不是不好,但是端木慈與初月都屬於仙到令人生畏,遙不可及的地步。
衣雖有俗,那張美麗臉容依然冷漠,光是一雙直插雲鬢的龍眉就透著凜然不怒自威的高冷氣質。
“姐姐。”
初月緊閉的眸子勐地睜開,鳳目立現星華,檀唇澹澹說道:“你回來了。”
緊接冷漠閉上雙眼。
謝傅走了進來,立即嗅到一股酒味:“你偷喝酒了?”
這句話讓初月又睜眼看他,什麼時候我需要你管,還將偷這個字用在她的身上,嘴上澹道:“仙庭呢?”
謝傅感到奇怪,闊別多日,我人就在你的面前,你不跟我打招呼,卻問別人:“找仙庭幹什麼?”
“讓她陪我飲酒。”
這話頗有幾分挑釁味道。剛才謝傅說她偷喝酒,此時她偏偏要找人喝酒。
“要飲酒,我也可以陪你喝。”
初月微微一訝,還以為謝傅要似個管家婆一樣嘮嘮叨叨,她最煩謝傅跟個娘們一樣囉嗦,這不行那不行,這要管那要管,煩死了。
冷笑一聲:“就你,幾滴馬尿就醉,省省吧你。”
謝傅心中莞爾,也就是你說我酒量差,確實初月喝起酒來就跟瘋子一樣,嘴上笑道:“我酒量再差也不會差過仙庭,你分明就是偏見。”
初月嘴角逸出一絲深笑,謝傅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連你的妻子都不瞭解,由此可見你這人何等三心二意。”
“人生那麼長,都是一心一意的少,三心二意的多。”
謝傅說著兀自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嗅著屬於初月獨特的幽香。
說句不誇張的,天下能近她三尺的人少之又少,能嗅到她身上這股幽香的更是絕無僅有。
如此論來,她倒是似仙一般。
“誰讓你上我床,滾!”
初月說著抬手一掃,謝傅人就滾落床下,見他狼狽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我叫你滾,你就得滾,懂嗎?這麼久了,還不長記性。”
謝傅乾脆似個小孩子一般坐在地上:“以大欺小,有失宗師風範吧。”
初月澹道:“在我眼中只有強弱,誰叫你那麼廢。”
“哦,這麼說,如果我比你強,就可以欺負你了。”
“你有這個本事嗎?”
謝傅問:“上回捉迷藏還算數嗎?”
“永遠算數。”
“初月,這次我若是捉到你,我要你把抹衣和小褲脫下來給我。”
初月聞言心中一蕩,就好像唯唯諾諾的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敢忤逆她了。
儘管心中對謝傅有愛,但在她心裡一直將謝傅當做徒弟,當做孩子去保護,她所扮演的角色也一直是老鷹護著小鷹。
初月冷喝:“放肆!”
謝傅一臉戲謔:“怎麼,讓人聞風喪膽的魔頭也有害怕的時候。”
初月冷笑:“如果你捉不到呢?”
謝傅灑道:“隨你的便。”
初月一字一字沉聲說道:“我要把你屁股打爛!”
卻依然要找回那種強勢的地位,她可以溺愛謝傅,但不代表這賊兒可以騎在她的頭上謔玩。
“我來了……”
話為說完,謝傅人已經有了動作,伸出朝榻上盤坐的初月捉去。
果不其然,當謝傅手到床邊,初月人已經失去蹤影。
初月雖然躲了開去,卻心中暗忖,短短一月不見,他的武道竟精進如斯,莫非他真是個不亞於我的武道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