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上的露臺亭榭,澹臺鶴情正繡著花,她給謝傅做了幾身衣裳,卻特地親自一針一線繡上花紋圖桉。
就是想為他做些什麼,閒不下來,大概寄託吧。
時而望向花園裡修修剪剪,忙的滿頭大汗的男人,露出嫣然的笑容。
小秋坐在長椅上,一隻腳不雅的踩在椅子上,嘴裡一顆一顆的吃著葡萄。
“小姐,我看他好像幹上癮了。”
澹臺鶴情應道:“任著他去吧。”
“你說這人好好的老爺不當,卻喜歡當奴才。”
澹臺鶴情微笑:“傅就是這樣,平易近人,也不貪圖富貴,這點讓我很是欣賞。”
“小姐,你現在盡說他好話,前些日子,你可是天天詛咒他。”
澹臺鶴情臉一紅,冷道:“小秋,此事休要再提,免得讓他聽見。”
小秋見小姐表情如此,輕輕問道:“小姐,你什麼時候再準備一下?”
澹臺鶴情聞言,心頭一顫,驟然分神,針頭刺破手指,呀的輕疼一聲,把手指放在唇邊抿吸一口之後才輕輕道:“準備什麼呀?”
小秋說道:“重新準備嫁衣啊?”
小姐在知道謝傅成為王家女婿那一天,氣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嫁衣給剪成碎片,也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切成親用品給砸的稀巴爛。
那是陰雲密佈的一天,也是讓澹臺府上下膽戰心驚的一天。
澹臺鶴情輕輕一笑:“不費這個心思準備了。”
小秋驚訝道:“為什麼啊?”
澹臺鶴情低頭繼續繡著針線,“你見過當小妾的風光大嫁嗎?”
小秋訝道:“他不是說讓你做大嗎?”
澹臺鶴情嫣然一笑:“小秋,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對方是王閥,他要娶的那個是王婉之,你覺得有讓王婉之當小妾的可能嗎?”
“他有這個心就好,我也不是任性不懂事的女人,我不會讓他難做的。”
澹臺鶴情說著又輕輕望向花園內那個忙碌的身體,心頭溫瀾一陣,卻又十分忐忑,那種傷痛,她沒辦法再承受第二回了。
小秋很不甘心,為小姐叫屈:“風風光光嫁給他,可是小姐你的夢想啊!”
澹臺鶴情澹澹一笑:“小孩子才有夢想,做個人要懂得迂迴。”
澹臺鶴情一臉若有所思,手上的停了下來,小孩子才有夢想……
忍不住又朝花園裡望去,突然發現謝傅人不見了,人勐地站了起來:“人呢?”
小秋好聲說道:“小姐,人到外面修剪去了。”
澹臺鶴情哦的應了一聲,想到什麼,開口說道:“小秋,你叫他別去挑那些糞水了,每次回屋的時候,燻得我受不了。”說到最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小秋道:“小姐,你可別心軟可憐,他就是故意這麼幹的。”
“不管如何,你讓他別再幹這種事。”
小秋一想到小姐只能當小妾,冷哼道:“我可不想跟他說話,要說,小姐你自己跟他說。”
“小姐我怎麼能說呢,小姐我也要做足姿態。”
……
一輛馬車在澹臺府門口停了下來,車簾輕輕揭開,從車內下來兩個女子,正是顧仙庭和秀兒。
顧仙庭這幾日失魂落魄,茶飯不思,何況這暮秋天氣,更讓人傷身勞心,身子沒幾天功夫已經弱不勝衣。
這如何得了,於是秀兒慫恿顧仙庭前來拜訪澹臺鶴情,好轉移些注意力。
顧仙庭是個知禮的人,想著回來之後,還未登門拜訪,於是梳妝一番前來。
下了車,秀兒便上前說道:“我家小姐顧仙庭前來拜訪澹臺小姐,請問澹臺小姐可在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