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一個人站在船頭,看著江水滔滔,寄思亦寄情。
聽到身後輕輕的腳步聲,以為是伊藍,扭頭,沒想到來的竟是白羅剎。
白羅剎輕輕道:“我與伊娘子結為金蘭姐妹了。”
謝傅笑了一笑,沒有回應,扭過頭去繼續看著江水滔滔。
白羅剎在原地站了一會,還是走到謝傅的身邊去。
謝傅側頭看她,眼神帶著詢問。
白羅剎窘道:“我與伊公……娘子呆在一起時還是有點不習慣,老是……胡思亂想。”
“額……睡不著,有些茫然,看見謝公子在這裡,就走過來了。”
白羅剎說完也望著江水滔滔,毫無意義的反覆著。
謝傅問:“那跟我呆在一起就習慣嗎?”
白羅剎嫣然一笑:“或許謝公子更像一個陌生人,讓我感到自在許多。”
謝傅道:“白娘子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白羅剎知道謝傅在寬慰她,苦笑道:“是,我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這麼愛一個人,諷刺可笑的卻是一個女人。”
“你並沒有錯,人之所以會喜歡一個人,不僅僅看到對方美的一面,更多是從對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這跟對方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沒有關係。”
白羅剎若有所思,似有點悟。
謝傅繼續說道:“喜歡一個人,因為對方身上體現出認同的價值,渴望靠近,渴望擁有,也因為飄忽的靈魂在屬於它的地方有了安身之所。”
白羅剎許久之後方才說道:“謝公子,你真是睿智。”
謝傅自嘲一笑:“睿智嗎?這只是先行者精煉出來的經驗。”
說著看向白羅剎,白羅剎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心慌。
“如果你的喜歡僅限於男人,那隻不過是你作為女人的本性,動物繁衍後代的本能驅使,只是欲算不上愛。”
白羅剎臉一紅,如此美好的事都被他說純粹了。
謝傅一笑,轉身走開:“白娘子,回去好好休息吧。”
……
隔日一早,逍遙號靠岸,謝傅二人跟著船上賓客一起下船,韓不凡不敢聲張,默默恭送。
至於長江三十六水道在天還未亮之前,已經陸陸續續乘船離開,遵從謝傅的警告,不敢在揚州多做逗留。
下了船之後,伊藍才說出昨晚為何盯著白羅剎看,原來是在看白羅剎身上那一襲白裙飄飄。只覺美麗動人。
揚州和長安雖然都屬於大觀國,不過長安文化百家交融,衣著風氣較為大膽灑脫。
而揚州屬江南之地,衣著還保留著濃濃的漢風,所以伊藍在大觀國呆了近二十年,乍到江南還是感到耳目一新。
“傅,你說我穿成白娘子那個樣子,好不好看?”
北狄女子熱情大方,習慣表達自己的真實情感,也樂於在情人展示自己的美麗動人,這與江南女子的含蓄矜持是截然不同的。
謝傅聽了不禁啞然一笑:“那衣裙繫系帶帶的,長裙曳地,跳起脫衣舞來可很不方便。”
伊藍打了謝傅一下:“誰要跳給你看,你再說,我一輩子都不跳。”
謝傅訕笑:“這麼說有打算跳給我看咯。”
伊藍翹唇說道:“你先回答,我再考慮一下。”
謝傅嗯的一聲,在伊藍的期待中,卻應道:“當然不好看了。”
伊藍哼的一聲,自顧先行,競耍起脾氣來。
落在謝傅眼中卻為她感到開心,這才是她的真,時刻流露出內心真實的情緒來。
確實在謝傅身邊,伊藍不是受人崇拜的吉祥天女,也不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有喜怒哀樂,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