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夜華心中莞爾,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你的耳朵,你就裝吧,嘴上冷哼:“怕什麼!”
這聲熟悉的冷哼讓謝傅一下子卸下心中的重擔,朝盧夜華看去,映入眼幕卻是一張像老了的臉。
盧夜華冷容:“我問你,怕什麼?”
謝傅直起腰板,微微挺起胸膛:“小婿什麼都不怕!”
怎知盧夜華卻嫣然一笑:“這才配當我的女婿。”
“岳母大人,你好些了沒有。”
盧夜華淡淡說道:“能走能動,你說呢?”作為武道中人就算斷手斷腳也依然能戰鬥到最後一刻,她還不至於那麼軟弱。
謝傅目光再次落在她那張不復美豔的臉上,眼神顫顫,說不動容是騙人的
盧夜華釋然笑道:“現在叫岳母是不是會叫的更順口一點呢?”
謝傅一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聽盧夜華笑道:“現在是不是更像一個岳母。”
謝傅這才明白,會心一笑:“其實在小婿心中都一樣,您慈愛而有胸懷。”
盧夜華笑道:“其實我也頭一回當別人岳母,若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請你見諒。”
謝傅哈的一笑:“這當岳母還能有當第二回不成。”
“怎麼不能,有幾個女兒,可不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說的也是,只可惜岳母大人只有仙庭一個女兒。”
“女兒是賠錢的貨,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要女兒了,倒是想有個兒子。”
若是以前,謝傅肯定會說,女婿半個兒,可如今這話卻說不出口。
盧夜華哪能捕捉不到這絲微妙,突然咦的一聲:“你這模樣……”
謝傅疑惑:“我這模樣怎麼了?”
“看著眼熟,好像以前見過。”
謝傅哈的一笑:“我們又不是頭次見面,以前當然見過。”
“我是說在你當我女婿之前,見過。”
謝傅疑惑:“是嗎?”
盧夜華湊過臉來:“這胚子越看越像,你小時候是不是特別頑皮。”
“額……”
謝傅沉吟,“小婿小時候不懂人事,是有一陣比較頑皮,不過少年時就已經規規矩矩了。”
盧夜華突然責問:“掀我裙子的是不是你?”
謝傅啊的一聲:“小婿又怎麼會掀你裙子呢?”
盧夜華一字一字說道:“我是說你小時候。”
“小時候,我也不認識你啊。”
“有一次我去揚州,有一群小屁孩追著我,其中一個膽大包天競掀我裙子。”
謝傅聞言一愣,仔細回憶小時候的事,只不過年月久遠卻記不清楚了,他當時確實是跟一群小夥伴玩到一起,那群小夥伴仗著年紀大,也經常指使他去幹一些壞事,像戲弄夫人、小娘子的事情還真的沒少幹。
盧夜華見謝傅遲疑表情,冷道:“就是你,還敢狡辯!”
謝傅忙道:“太久的事情了,小婿真的記不清楚了,就算有,小婿也不知道是你啊。”
盧夜華乾脆認定事實,笑道:“人生真是奇妙,誰能想到當年掀我裙子的小孩,競成為我的女婿。”
謝傅苦笑:“我要不是娶了仙庭,咱也不會再見面。”
“這就叫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人與人之間,因為某些人某些事才聯絡在一起。
兩人因為仙庭而成為嶽婿,也可以因為某些人某些事成為別的關係,例如仇人、恩人、或者朋友,甚至……
盧夜華講這件事,大概就是她想要表達的。
當剝離了仙庭,仍有無限可能。
兩人邊走邊聊,像朋友一般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