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正是朱家雙雄之一週謙,因為年近六旬,雖武道不俗,卻沒有一把年紀還參加王家招親的道理,所以無座而立。
另外一名老者聞言驚訝:“厲害到如斯地步嗎?竟能震退正見大師!”
這名老者是朱家雙雄另外一人柳廣幕,柳廣幕當日在莊子廟也見識過謝傅的文道之姿,但是聽見謝傅文道修為竟能與釋門正見大師平分秋色,著實嚇了一條。
資質再好也需時日進步,他年紀才多大啊。
文道中人能夠唸誦祝詞真言,是他們這些武道中人最大的印象,對於其他神通雖有耳聞,卻見之甚少。
皆因其一:文道中人實在太少了。
其二:文道修為拔尖者更是鳳毛麟角。
周謙道:“文道中人有縛武神通,此人只怕是勁敵,公子要小心才是。”
柳廣幕若有所思道:“卻不知道這文道中人與武道中人直面爭鋒,能厲害到什麼程度?”這是一種對未知的忌憚。
朱九春凝目不語,旁座一名年齡二十七八,氣質卻沉靜穩重的男子問道:“九春,怎麼了?”
朱九春朝謝傅暗暗一指:“段師叔,此人就景教聖女的姘頭,當日原本能夠格殺景教聖女,就是此人從中作梗。”
男子聞言表情一沉,目光變得陰翳。
男人是雷淵宗雲匯峰右座宿坤道人,年紀看上去雖然年輕,卻是朱九春的師叔輩,年齡也遠遠不止二十八九。
皆因踏入武道五品之後,身體容貌老的緩慢,武道境界越高,更看不見歲月的痕跡。
宿坤道人此行自然並不是為了娶王婉之,卻是受朱家所託幫助朱九春掃清強手,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雷淵宗一眾年輕俊彥。
不過此刻他又多了一個新的目的,借這個機會殺了對面那個礙眼的男人。
段玉瑩是他的侄女,有仇報仇,無關喜厭。
宿坤道人淡淡道:“把他留給我。”
朱九春聞言卻道:“段師叔,我們此次金陵之行是幫助師侄奪得頭籌,迎娶王婉之,請段師叔以大局為重。當然玉瑩師妹的仇也要報,有的是機會。”
在朱九春心中,如果謝傅在招親爭奪中不能對他造成威脅,他根本不關心謝傅生死,他並不是一個被仇恨所左右的人,而且說起來他與謝傅也無冤無仇。
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需要把精力放在明面上的強勁對手,例如李閥李徽朝,攜道門高手而來的六皇子。
還有天下六公子,九姓十三望之一崔家崔三非、隴西元家元嶽之輩。
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名門望閥,隴西貴族。
眼下是先聯合吳中四閥齊心。
朱九春伸手涉水撈起酒杯,端起向坐在不遠處的陸文麟,張凌霄兩人:“陸兄,張兄,共飲一杯。”
兩人應之,端酒共飲。
此前吳中四閥私下已有交接,不管花落誰家,只要王婉之最終能落戶蘇州即可。
此刻朱九春舉動更有加深誓盟的含意。
站在張凌霄身後的張凌雲也在此時看到了謝傅,他是張家旁系,根本沒有資格爭奪王婉之。
當然憑他吃喝玩樂不學無術的本事,就算有資格爭奪,卻連初選的第一關都過不了。
此此卻是跟隨其父張正陽前來見見世面。
謝傅當日曾在陳清瀾酒會當眾打了他一巴掌,張凌雲對於謝傅是記恨的,又因為張凌蘿的關係而忌憚。
曾經看不起的小人物此刻有槎座可坐,他卻必須如僕人一般站著,張凌雲心中很不是滋味,心中更是無名由產生妒忌與仇恨,巴不得將對方撕成碎片。
旁人看見了謝傅,早就對謝傅有殺心的元嶽又怎麼會看不到謝傅,只是他卻面色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