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繼續道:“再者說了,夏兒姐是女子,我是男子,這般近伺,終究不便。”
這倒是實話,她也從來沒有伺候過男子,嘴上卻說道:“我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說白了就是個奴婢,也不用過多講究這男女之嫌。”
謝傅剛想開口,夏兒直接打斷:“你怎麼比老婆子還要囉嗦,再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謝傅笑了笑,“那就有勞夏兒姐了。”說著又拜揖一禮。
夏兒還禮之後,臉上有點不高興道:“謝公子,我剛才說什麼了?”
謝傅一臉疑惑,“說什麼了。”
“禮多人要怪。”
謝傅哈哈大笑起來。
夏兒讓謝傅臥床休息之後,事無鉅細的忙碌起來。
她確實細心體貼過分,將衣服疊的整整齊齊,屋內物品擺好,掃了地之後又拖了地,拖地之後又擦拭窗欞。
躺在床上的謝傅心中感慨,作為謝家公子,這公子待遇反倒是是在別人家享受了,感到滿足閉目睡了過去。
不過過了多久,謝傅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睜開眼睛。
卻是夏兒見謝傅睡的滿頭大汗,特意打來清水坐在床沿,為他擦拭臉上汗水。
見謝傅醒來,夏兒有點不好意思,笑道:“謝公子,弄醒你了嗎?我見你滿頭大汗的,所以想讓你涼快一點。”
“有勞了。”謝傅說著問道:“什麼時辰?”
夏兒應道:“未時三刻了。”
謝傅笑道:“難怪這麼熱。”
夏兒問道:“熱嗎?”
謝傅笑道:“正值酷暑又是午後,要是下一陣雨就涼快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夏兒說著端著清水離開。
謝傅問道:“夏兒姐,這麼熱的天你去哪裡?”
夏兒回頭一笑,“讓你涼快點。”
大概一刻之後,就看見夏兒滿頭大汗的抱著一個木箱子走進屋來,放在床邊,推拉木箱子上方的蓋板,口子處立即冒出白氣茫茫的冷氣來。
謝傅見多識廣,立即知道這是木製冰鑑。
這東西對於一般富貴人家來說都是稀罕物,只有大富大貴的人家才用的起。
皆因冰到了夏天十分昂貴,用冰降溫等同於燒銀子。
夏兒笑問道:“涼快點了嗎?”
謝傅點了點頭,當初酷暑難忍,他常大白天就跑到青樓蹭涼快。
夏兒笑道:“這是冰鑑,謝公子你可真有福氣,平時連我也享受不了。”
謝傅笑道:“福氣福氣。”有一個如此體貼的女子這般悉心照顧,當然是一種福氣。
夏兒一邊拿著絲帕擦拭臉上的汗珠一邊說道:“謝公子,你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謝傅笑道:“隨便。”
夏兒看著謝傅不說話,謝傅只好說道:“湯麵吧。”
夏兒這才笑道:“好。”興致勃勃的轉身離開。
黃昏時候,霞光紅遍,層簷盡染。
書房內,紅光透過窗欞輕輕柔柔灑在澹臺鶴情青絲俏容之上,灑在她白色的衣裙上,染上淺淺一層紅塵。
似乎要讓這個女子察覺夏情繁茂,紅塵如花。
只是她卻凜容凝神,眼裡只有賬薄,手中勾勾點點的並不是那勾勒眉角的筆。
安靜中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澹臺鶴情心頭突然活躍起來,目光款款朝門口望去。
來人卻是夏兒,“小姐,粥來了。”
澹臺鶴情道:“我不是說等他身體恢復之後再計嗎?”
夏兒道:“我說了,可他非要給你做。”
澹臺鶴情低頭看了那養生粥,沒有應聲,過了一會才淡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