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守道看向躺在地面一動不動的南容引鳳,疑惑道:“顧三爺明明沒有出手,他為何受傷倒地?”
葉驚虹解釋道:“南容公子是被自己這一劍所傷,這一劍已經拔空了他所有的真氣。”
奉守道駭然道:“他是如何做到一劍拔空自己所有真氣的?”
如果說人體內蘊含的真氣是一個湖泊,透脈發力而出的真氣就是無數溝渠,又如何將湖泊裡的水一下子抽乾。
這正是奉守道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葉驚虹道:“所謂的極限只不過是身體本能對死亡界限的保護,超過這個限度就死,這就需要讓身體也忘記這種本能,做到劍出不由我。”
奉守道一頭霧水。
葉驚虹看向秀雲,笑道:“你信不信秀雲姑娘能夠抬起這座水榭,只不過是她的身體和意識告訴她,她做不到罷了。”
“謝兄,有一點感悟沒有?”
謝傅笑道:“只可惜你不能出劍,要不然我想試一試。”
不遠處的冷稜聞言朝葉驚虹看去。
葉驚虹哈哈大笑一回。
吳督領朗聲宣佈:“庚字第八縱勝,請庚字第十二縱和庚字第十五縱兩位公子上場比試。”
這是今日在吟春水榭的最後一場比試,兩人的勝出者將在明日對戰顧玄。
在看到葉驚虹和顧玄的驚人表現之後,這最後一場變得那麼黯淡,讓人提不起興趣來。
在河畔邊等得怏怏無神的小娘子們,在知道自己的偶像終於上場了,立即興奮活躍起來。
她們高舉起那寫著顧字的戰旗,揮舞著,並齊聲大喊:“陸公子,必勝!”
小娘子的吶喊聲,倒是讓這一場比試多了一些獨特的風景。
謝傅笑道:“陸公子,你支持者不少。”
陸文麟啞然失笑:“希望不會影響到謝公子,請。”
“請。”
兩人的彬彬有禮,倒好像是文人之間的以文會友。
隨著謝傅飄身離開吟春水榭,秀雲終於掏出她那面一直藏著的小旗,發出悅耳的叫聲:“謝公子,必勝!”
在統一的陸公子必勝聲中,秀雲這聲謝公子必勝,無疑顯得另類。
身處吟春水榭的其她幾名王府婢女立即朝秀雲看來,看得秀雲膽怯靦腆。
謝傅聽到秀雲的支援聲,扭頭朝秀雲看來,笑著對她眨了下眼。
秀雲心裡立即受到鼓勵,少女的眼裡立即閃起的星星,對著謝傅大喊:“謝公子必勝。”
她要讓謝公子切切實實的聽到,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她的支援。
這個時候,謝傅已經扭過頭去,飄遠。
水榭這時也響起了“陸公子必勝”的鼓舞聲。
這鼓舞聲因為是幾名王府婢女齊聲喊出來,比秀雲的聲音要更加響亮,充滿著對抗意味。
一直對其它比試不感興趣的顧玄竟來到欄邊,看向湖面上兩位英姿峻拔的年輕人。
就算是葉驚虹那一場,顧玄也沒有這麼關心過。
自從顧玄暴露身份之後,他的一身樸素的玄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焦點。
其他人看見顧玄竟如此關心,頓時對這一場比試也充滿興趣與期待。
奉守道對著顧玄恭敬說道:“三爺,還記得小的嗎?”
奉守道身為蘇州府衛禁軍統領,卻在顧玄面前如此謙卑。
顧玄看了奉守道一眼,竟微笑點頭:“記得。”
奉守道大訝,難以置信二十年過去了,顧三爺還認得自己,要知道當時他只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如今他已經容貌大變。
奉守道頓時十分激動:“小的萬分感激三爺當年提攜之恩。”